“妹妹，你与我同在府中长大，为何你的想法总是如此......异乎寻常呢？就好像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一般。”

慕凌沅对慕凌芷的好奇可不止这一点，很多时候，她真想将自己心中所有的疑问全都倾吐而出，但那样未免又有点过头了。

对于慕凌沅问出的这个问题，慕凌芷是稍稍有些惊异的。

毕竟，能从一个端庄温婉的大家闺秀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已经算是难得了。

在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去思考时间和空间，于他们而言，这个世界是唯一的。

尽管慕凌沅所说的“不同的世界”仅仅只是一种比喻，慕凌芷也不禁为她这个古代人的思想感到惊喜。

“也许，我就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呢？”慕凌芷玩笑着说道。

这样惊世骇俗的话，即便她就这么毫不掩饰地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正因为她知道会是如此，所以才把真话当成假话，不以为然地说了出来。

“妹妹现在的样子，跟在府里时全然不同，但却很开心，我见了亦觉得欢喜，真希望能像你一样，率性而为......”

慕凌沅想成为慕凌芷那样的人，但她知道，她永远也做不到，她这一生，从出生时便已注定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可子非鱼，又安知鱼之忧呢？长姐如今的身份地位，同样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慕凌芷淡淡一笑，她从不羡慕任何人，一是因为羡慕并不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好，二则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难处。

与其羡艳他人，倒不如尽可能让自己活得顺心一些，毕竟在这世上，唯有自己不可辜负。

“妹妹时而老成，时而娇俏，姐姐真不知哪一个才是那个与我一同长大的二妹妹了。”慕凌沅坦诚地说道。

“那长姐是喜欢从前的凌芷，还是现在的凌芷呢？”慕凌芷倒是比慕凌沅更为直接。

慕凌沅跟慕凌风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两人在面对感情之事时，都要比常人更为羞怯和木讷。

慕凌芷既喜欢腼腆的慕凌风，自然也喜欢娇羞的慕凌沅，不能光明正大地戏弄哥哥，偶尔逗弄一番妹妹也是不错的。

“这......从前的妹妹乖巧怜人，如今的妹妹冰雪聪颖，虽说各有各的好，可我却更喜欢现在的凌芷。”

“至少，你能保护自己了，不会再受委屈，也不用过得那么辛苦，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慕凌沅稍作思忖之后，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这是她的心里话，如今慕凌芷问起，她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长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将来谁若是娶了你，必定是三世修来的。”慕凌芷巧笑着说道。

“又来了，婚姻大事，不可浑说，妹妹这话只管说与我听就是了，切莫让旁人听了去。”

慕凌沅抬手在慕凌芷眉心一点，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亲昵了几许。

“好，妹妹谨遵长姐教诲。”慕凌芷故作恭顺的模样惹得慕凌沅一阵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