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这样的，小姐虽然心疼春桃，但她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香兰一时情急，没来得及多想就脱口而出了。

“放肆！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奴婢插嘴了？二姐姐，看来，你对你的下人比我想象中还要纵容啊！”

慕凌湘一声呵责威严十足，真真儿就是嫡小姐的气势，不知道的只怕会以为她小小年纪就能当家做主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失言，与小姐无关......”

香兰被吓得口齿不清，生怕自己连累了慕凌芷，赶忙就跪在了慕凌湘的面前。

慕凌湘对香兰的呵斥无疑是在挑战陈素锦的忍耐力，她似乎已经忘记慕家的当家主母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起来，你是我汀兰苑的丫鬟，要责罚，要训斥，自有母亲做主，即便母亲宽容，不予追究，也还有我这个软弱的主子教训，何时轮到他人指手画脚了！”

慕凌芷一把将香兰扶起，她转头看向慕凌湘的那个眼神凌寒刺骨，仿若一把锥心的利刃一般，直叫慕凌湘心头一颤。

不得不说，慕凌芷很聪明，更难得的是，她能聪明成别人看不出她有多聪明的样子。

她刚才那句话虽然说得有些孩子气，但却是一石三鸟，恰到好处。

一是为了强调陈素锦的主母身份，以此来加深陈素锦对慕凌湘的不满。

二是为了用“软弱”一词显示出自己的弱势，让陈素锦知道她平日里受了慕凌湘多少欺辱。

三则是为了安慰受惊的香兰，同时也是在救她，既然慕凌芷已经说了“母亲宽容，不予追究”的话，陈素锦自是不会再因为刚才的事问责香兰了。

可惜慕凌湘的聪慧远不及慕凌芷，看不出这言语当中的深意，只当慕凌芷是在护短，不忍香兰受到责罚。

“母亲，您看看，这就是二姐姐身边的丫鬟！目无尊卑、主仆不分，若要说二姐姐是为了给春桃报仇而谋害梅姨娘，倒也有几分可信！”

慕凌湘抓住机会又狠参了慕凌芷一本，恨不得陈素锦现在就定了慕凌芷的罪，将她打发到庄子上去。

“该如何处置，我自有定论，可你口口声声说凌芷谋害梅姨娘，有何证据？”陈素锦的语气明显凌厉了许多，却还不至于完全失态。

只不过，在她心里，慕凌湘没有规矩、不识大体的恶劣形象已然生根，今后恐怕难有改变了。

庶出小姐的婚事通常都是由主母来物色的，以慕凌湘的秉性，陈素锦又如何放心让她与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婚配？

若是出嫁之后在夫家闹了笑话，到头来慕家也会门楣无光、遭人白眼，陈素锦可不敢担这样的风险。

纵使有老夫人袒护，那又如何？老夫人年事已高，定然不会是一座长久的靠山。

再者，怎么说老夫人也是出生皇家的贵胄，不论她行事如何荒唐，心里总是有一杆称的。

她断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庶女，而去损害整个慕家的利益，这一点，陈素锦和慕凌芷都心知肚明，只有慕凌湘还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