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男权当道的世界，女子就如同一件附属品，总处在尴尬而又被动的境地。

慕凌芷不希望自己以后的人生亦是如此，所以，在她还相信自己能做到的时候，她必须要改变慕凌风这个传统男人。

“父亲也没说只许妹妹一个人去，我与妹妹一同去祠堂为四妹妹守灵，倒也算不得逾矩。”慕凌沅一改往日的拘谨柔顺，稍有些任性地说道。

“长姐，父亲也是一番好意，你若执意与他背道而驰，反倒伤了你们父女之间的情意，不值当。”

“四妹妹之死，原也是因我而起，为她守灵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不算为难，你且放宽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尽管慕凌沅贵为慕家嫡小姐，可她若是真的因为慕凌芷而惹怒了慕清河，只怕同样也会受到责罚。

慕凌芷既不希望让陈素锦觉得是她带坏了慕凌沅，也不想将慕凌沅置于两难的处境，故而劝言。

“你这丫头，如今还不如你二妹妹懂事了。”陈素锦本欲教导慕凌沅一番，听了慕凌芷所言，她的脸色这才逐渐缓和。

“女儿知错......”大概慕凌沅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她微埋着头，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拘谨模样。

“若是觉得好些了，就让香兰扶你回汀兰苑歇息，晚些时候再去祠堂也是无妨的。”

陈素锦没再责怪慕凌沅，而是语气颇为柔和地嘱咐起了慕凌芷，看得出，这次慕凌芷能化险为夷，她还是有几分欢喜的。

“女儿知道了，母亲，您也早些回芳华苑歇着吧！”慕凌芷亦如乖巧懂事的女儿一般体贴着陈素锦。

她并不在意陈素锦的关怀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表面敷衍，她要的只是陈素锦有意维护她的态度而已。

有了这份立意明确的态度，她才能在慕家尽可能安稳地待下去，以慕凌风未来妻子的身份待下去。

“好，凌沅，我们该回去了。”陈素锦在临走前特意叫上了慕凌沅，想来应该是回到芳华苑后还有话要交代。

“眼下天气虽已渐热，夜里却还透着凉意，二小姐有伤在身，又要去祠堂守灵，你可要好生伺候。”

在走到香兰面前时，陈素锦又驻足吩咐了两句，不可谓不上心。

“是，夫人。”香兰规规矩矩地行礼应道。

“妹妹，那你好好养伤，我得空便会去看你的。”慕凌沅虽有些不舍，却也只能跟随陈素锦离开。

慕凌芷微微颔首，浅然一笑，直到陈素锦和慕凌沅母女俩走出偏厅的大门，她才长吁了一口气。

“小姐，走了走了，您总算能松快些了。”香兰将头伸出门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她这才跑回里间通风报信。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还是没个正形......”慕凌芷既喜欢香兰的这股活泼劲儿，又担心她有朝一日会惹祸上身，这一年来可没少为她操心。

“小姐，您是不知道，奴婢的心现在还砰砰直跳呢！那梅姨娘实在是太可怕了......”香兰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