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你便说说何为真相！”慕清河冷笑一声，终于还是不情愿地选择了妥协。

“女儿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红菱，无论她能不能答得上来，真相皆会不言而喻。”慕凌芷成竹在胸。

慕清河铁青着脸没再说话，陈素锦的脸色也是异常的难看，她之前已经提醒过慕凌芷切记锋芒毕露，如今见慕凌芷如此任性妄为，她难免不悦。

“红菱，既然你说这一切都是你一人所为，那我便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仔细回答，别让我瞧出破绽。”

慕凌芷有意提醒了红菱一句，为的就是给她施加心理压力，即便她什么都不说，慕凌芷也能从她的神色举止看出端倪。

红菱手里攥着衣角，眼神之中更多的是恐惧，而非心虚。

“你区区一个丫鬟，哪里来的龙涎香？可不要跟我说，你是在福清苑偷的。”

“四小姐病重期间，梅姨娘的确多次前去春华苑探望，却也不是回回都带着你，你又是如何以龙涎香诱发四小姐毒性发作的？”

“更让我好奇的是，珠花是我赠予四小姐的，何时曾落到过你的手里？你与四小姐从未接触，那珠花上的伏青又是从何而来？”

“再者，温姨娘素来深居简出，四小姐又年幼多病，两人都不常出入春华苑，更不曾与人交恶，你跟她们究竟以何结怨，竟不惜下毒害人？”

慕凌芷的这几个问题刚好都问到了要点上，既是在考验红菱的定力，也是在冲击着梅姨娘的神经。

果不其然，听到慕凌芷所言，最先耐不住性子的便是梅姨娘。

虽然她已经在极力掩藏自己内心的紧张和焦虑了，面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几丝心虚之色。

红菱则继续保持着缄默，她此时表现出的这股不问对错、不论是非的坚持亦如从前的芸茴。

慕凌芷无法确定梅姨娘是否亦如赵姨娘威胁芸茴一般，抓住了红菱的死穴，不过，这也并不是她所关心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选择，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没有人值得同情。

慕凌芷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可怜旁人，又或者说，以她的处境，就连怜悯都成了一种奢侈。

“既然你不愿回答，那便由我来替你回答吧！珠花上的毒不是你浸的，龙涎香也不是你能弄到手的，你只不过是在替你的主子顶罪！”

慕凌芷的这句话不光让红菱心跳如雷，梅姨娘神经紧绷，更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震惊。

要说这件事与梅姨娘脱不了干系，其他人也不是没想到，只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料到慕凌芷会就这样直截了当地脱口而出。

“二小姐！你.......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不久前才失去了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毒害四小姐？”梅姨娘赶忙质问道。

“说起来，前些日子天气微凉，梅姨娘几乎日日身着丝质衣裳，轻薄飘逸，好不曼妙，今日艳阳高照，梅姨娘却换了一身锦衣，还真是夏炉冬扇、阴差阳错。”

慕凌芷有意忽视了梅姨娘的质问，她眼神微妙地看着梅姨娘，继而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