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换成下次,爷还是会照做。”男人低沉地道。
四爷不是那种为了哄女人,就胡乱说话的男人。
“我不管,我只要爷。”
四爷:“......”
安静了一会,若音的身子突然就一阵悬空。
四爷将女人打横抱起,直接往里间走。
不多时,四爷将女人扔在了锦被上........................
与此同时,身为闲散宗室的八爷,在京城闲逛了一圈,才回的府。
下了马车,后院的女人,以及一堆奴才,就在门口迎接。
因为八爷被革职的消息,有人报过了。
所以,众人才在门口迎接。
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就算八爷被革职,他还是府里的天。
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府中上上下下都恭恭敬敬地迎接他。
八爷负手在走在人群中,视线在人堆里扫了一眼。
除了阿茹娜和孟氏,竟没看到那个女人。
“福晋呢。”他淡淡问。
阿茹娜一听八爷不太高兴的声音,覥着脸上前。
笑道:“爷,她您还不知道嘛,兴许是见您现在都这样了,就不乐意来迎您了。”
这么些年来,福晋生了两个阿哥。
她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
所以,她只要逮着了空子。
自然是添油加醋,嘴里没一句好话。
至于她自个,反正爱的是八爷这个人。
否则就她的家室,放谁家不是做正室。
又怎会进了八爷的府里,甘愿当一个侧室。
八爷在原地站定,温润的眸子扫了阿茹娜一眼。
阿茹娜被男人看得一脸娇羞。
她垂下了头,“而我就不一样了,不管爷是不是贝勒,我的心里都只有爷。”
此话一出,周围的奴才,都将头埋得很低,装没听见。
心说这侧福晋不愧是蒙古女人,性子直爽又豪迈。
这等事情,居然比男人还要主动。
可八爷似乎不太领情,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阿茹娜后一句话上,而是在她前一句话上。
“不如你说说,爷现在怎样了?”
男人的语气很温和,说出来的话也很寻常。
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跟往日一样温润。
可就是给人一种很强的威严感。
吓得阿茹娜磕磕巴巴地回:“爷,你现在挺好......”
见状,一旁的孟侧福晋笑着化解气氛。
“八爷,听闻福晋一早就病了,说不定身子不适,这才没有来。”
正如八爷所说,她心宽体胖,说话中气十足,声音醇厚,甚至有些哑。
听见这话,阿茹娜就不依了。
“福晋不知道今儿什么日子吗,要是我换做她,就是病了也得来迎迎爷,而她却不闻不问,着实令人寒心。”
男人的长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爷才被革职,往后府里一切用度从简。”说着,他直勾勾的看向阿茹娜,“尤其是你,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在外头,都给爷行事低调点。”
“是。”阿茹娜低下头,咬咬牙应了。
并在八爷抬脚进府后,转头狠狠瞪了孟氏一眼,“丑人多作怪。”
孟氏这些年,一直掌管着府上的财政大权。
加之她和阿茹娜都是侧福晋,根本就没在怕的。
她扶着奴才的手,从阿茹娜面前走过。
看似随意道:“那也比有些人内心丑陋要好。”
说完,她就大摇大摆的,从阿茹娜跟前走过。
气得阿茹娜咬牙切齿。
几年前,她假孕的时候,八爷将财政大权,交给了孟氏。
她以为,不过是一段时间的管理权而已。
反正只要不落到福晋手上,最后还不是她的。
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八爷是怎么想的。
那财政大权,就一直在孟氏这丑八怪手里,攒得紧紧的。
要说孟氏长得好看,还说的过去。
偏偏那孟氏又胖又丑,也不知道八爷看上她哪一点了。
想到这,阿茹娜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都是因为她肚里一直没有动静。
倘若她为八爷生下一儿半女,那财政大权肯定会落在她的手上。
也就不需要看这丑八怪的脸色了。
可她从小到大,身体一直都健健康康的,怎么会怀不上呢。
八爷也为她请了好几个良医,喝了不少中药,可就是没用。
前院里,八爷回到堂间后,就在屋里的圈椅笔挺坐下。
并随意地问:“怎么样?”
小桂子对于这没有头绪的问话,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回主子爷,福晋一早确实是病了,听闻早上直接晕在了正院,说是贫血贫的厉害。”
“叫她过来。”
“啊?”小桂子面上有些犯难,“万一福晋病得不轻呢。”
语音刚落,他就受了八爷一记看似温润,实则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吓得他立马改口:“奴才这就去把福晋请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郭络罗氏穿着一身丁香紫的旗装,到了前院的堂间。
她一进屋,奴才就将门给带上了。
一时间,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
好在有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
只见男人穿着一袭月牙白的锦袍。
向来温润的他,难得慵懒地靠在圈椅上。
阳光照在他的脸庞,那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颜。
这样一张举世无双的英俊容貌,只看一次就会令女人沦陷。
俊魅孤清的脸庞,冬夜寒星的瞳眸,冰冷明澈中略带温柔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贵族倨傲气息。
他正用那双冰冷清澈的眸子,温柔地看着她。
而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冷漠。
加上昏暗的光线,他看起来有些骇人。
郭络罗氏走到八爷跟前,盈盈福身行礼:“请爷大安。”
良久,面前的男人都没有让她起。
渐渐的,她的膝盖有些撑不住了。
就连脑袋,也有些眩晕。
本来她今日就多有不适,被逼着赶来,实属不易。
最后,她只好自个识趣地起身。
郭络罗氏才站起身子,就听见男人淡淡道:“爷准你起来了?”
闻言,她诚惶诚恐地跪下,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不是因为害怕渗出的汗。
而是身子各种不适,冒出的虚汗。
紧接着,头顶还传来男人不带任何感情的磁性嗓音。
“福晋进府这么多年,连规矩都不懂,竟不知该怎么行大礼吗?”
郭络罗氏心中一惊,一般情况下,不管是她,还是后院的女人。
见了八爷都是将手放在腰间,福身行礼的。
除非是逢年过年,或者是大日子,她们才需要行大礼。
一直以来,除去逢年过年。
其余时候,她行过大礼的情况,一双手都可以数的过来。
她嫁给八爷的那天,行了大礼。
八爷从紫禁城的阿哥所搬出来,她行了大礼。
还有一次,就是八爷封了贝勒。
思来想去的,今儿又不是什么节日。
难道......这次是他升了郡王,或者亲王?
于是,她将手铺平,放在身前,额头也叩在手背上。
“恭喜八爷。”
“何喜之有?”
“啊?”郭络罗氏抬起头来,就见男人正奇怪地看着她,露出温润的笑。
她能从他的温润当中,看出丝丝冷意。
郭络罗氏如实回:“一般情况下,爷不会让我行大礼的,所以我想,应该是有什么喜事?”
她没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只是委婉地提了一下。
八爷跟女人处了好几个年头,哪里能猜不到她的心思。
他冷哼一声,道:“爷直接跟你挑明吧,你可能要失望了,爷不但没晋升,还被革去贝勒的爵位,降为了闲散宗室。”
听到这话,郭络罗氏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怎么可能......”事情怎么可能发展的这么快。
竟比上一世,快了好几个年头。
“少在这装模作样,你不就是因为这个,今儿才没在门口迎爷么。”
郭络罗氏摇摇头,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哪样,就算爷没有了贝勒头衔,也不是你能落井下石的,因为你见了爷,永远都要行礼,爷让你行什么礼,你就得乖乖的照做。”
郭络罗氏眸光微转,原来不是晋升,而是一场误会。
而他故意让她行叩拜大礼,就是想看她被他羞辱的样子。
可关于他所说的事情,她根本就没听说过。
想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牵了牵唇,试着解释:“八爷,你误会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被革职一事。”
“你可真会狡辩,府中上下,都知道爷被革职,就你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早上我身子不适,晕过去后,就一直在正院歇着。倘若知道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就是病得再重,也会去门口迎接的。”她小声地回。
八爷长眉一挑,不光是从女人的口气,还是表情,看起来都不像是撒谎。
听闻回府报告的小太监,是阿茹娜接待的。
看来是有人撒谎了。
“那又如何,爷只是告诉你,就算我这个样子,你还是逃不脱我的手掌心。”
“我知道。”郭络罗氏低垂着头,看着大理石地面。
她实在是晕得不行,就连地板都在转圈圈。
“行了,你出去。”男人淡淡命令。
郭络罗氏松了口气,说清楚了就好。
可就在她抬头,准备站起身子时。
整个人一阵头晕目眩,接着两眼一黑,身子摇摇欲坠,就要倒下。
紧接着,有个高大的身躯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少在爷跟前装柔弱。”
“我没有。”说完,她抬手扶额,弯弯的柳眉蹙起。
下一刻,她的下巴,就被男人大力的扣住。
八爷将女人的脸,面对着光线强的一面。
温润的眸子扫视着面前这张脸蛋。
“这几年,你在爷跟前装的还少,嗯?”
女人撒娇装弱的那一套,在他眼里哪够看。
他心情好了,陪她玩玩。
心情不好,就直接拆穿。
郭络罗氏:“......”
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装柔弱,什么时候假装坚强。
却不曾知,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拆穿罢了。
可现在,她是真的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