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阿玛,儿臣没有证据,但儿臣醒来时,腰带就不翼而飞,侍卫也被蒙汗药迷晕,这些都足以表明,儿臣是冤枉的,还望皇阿玛替儿臣做主,查明事情的真相。”四爷铿锵有力地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做贼心虚,故意把自个的奴才弄晕的。”太子幽幽地道。
康熙俯视着跪在中间的四爷,看了好几秒。
然后,他才牵了牵唇,颇为威严地道:“胤禛,既然你没有证明清白的证据,朕只好将你圈禁,待回了京城,交给宗人府查案。”
身为帝王,事情已经发生,必须有个交代。
“皇阿玛,四爷夜里一直和儿媳在一起,绝不可能到您的营帐窥觊啊。”若音心急如焚地道。
“四弟妹,你是她的福晋,自然这么说了,你可知道,做假证是什么后果。”太子看似好心提醒,可话里却透着恐吓。
“福晋。”四爷攒紧了手中的拳头,明显不想若音牵扯进来。
若音咬了咬唇,终是低垂着头,没有再说话。
这时,康熙又朝四爷道:“倘若你是清白的,届时再放你出来。可要是你撒了谎,朕就当没有你这种不忠不孝的儿子!”
他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声音如同雷鸣,震得在座的众人,双耳发麻,心口发慌。
而他的话说出后,侍卫就上前,打算带着四爷离开。
若音眼瞧着四爷要被带走,匆忙走到中间,制止道:“等一下,皇阿玛。”
刚刚她坐在一旁,虽然心乱如麻,但一直在寻找事情的突破点。
而她最终想到的突破点,那就是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
尤其是腰带这种东西,佩戴的久了,就更加不一样了。
反正她唯一的信念就是,四爷不倒,她就能过的好。
可四爷要是被圈禁了,那就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被暗地里下毒或者陷害。
到时候,那就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刚刚太子也说过了,如果定了罪,整个禛贝勒府都得打入宗人府。
她实在不敢想象,那么一大家子人,该怎么办。
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算只是四爷被圈禁,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女人不是想出人头地,就能轻松如愿的。
世人总是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待女性。
而且,她现在绝大多数的光环,都是四爷给予她的。
失去掉这些光环,她是可以不在乎。
可弘毅和弘修要继续在宫里头上学。
肯定会受人冷眼和欺负的。
虽然四爷三妻四妾,但他所做的,都是符合这个朝代的律法。
而他也从没有害过她。
她既然利用乌拉那拉氏·若音的身份,在这个朝代生活,那就应该履行这个身份的义务。
她是四福晋,有权利和义务,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四爷和这个家谋取更多的利益。
所以,她“噗通”跪在了四爷身边,和他共进退。
“四弟妹,皇阿玛都下令了,你这是要违抗皇阿玛的命令吗?”太子急赤白脸地指责。
他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
只要老四被圈禁,一切就很好办了。
随便让人下点药,毒死就一了百了。
若音和四爷一样,跪得笔挺。
她看向康熙,道:“皇阿玛,儿媳不是违抗您,只是哪里有冤情,就会有人喊冤,我想......皇家也不例外。”
“福晋,你退下,这事与你无关。”四爷沉声道。
“老四福晋,朕听你的意思,是要替老四喊冤?”康熙剑眉一挑。
若音坦荡荡地看着康熙,回道:“算不得喊冤,只是叙述实情。”
“福晋。”四爷转头,严肃地看向若音。
“老四,让她说。”康熙淡淡道。
“谢皇阿玛。”若音朝康熙叩首,道:“儿媳大概已经知道,偷四爷腰带的人是谁了。”
此话一出,在座所有人,眼里都闪过一抹好奇。
个个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若音,恨不得立马就知道真相。
只有太子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吓得不敢说话了。
“是谁。”康熙问。
若音朝康熙浅笑一下,道:“还请皇阿玛听儿媳分析一下,再揭晓真相不迟。”
康熙没说话,抬手示意若音继续说。
“是这样的,四爷有两条替换的黄腰带,一条是朝服上的,比较新。另一条是便服上的,稍稍旧一点点。”
“但就算这样,因为款式和颜色一样,儿媳伺候四爷上朝时,也总是会混淆。所以,儿媳偷偷在四爷便服腰带上,做了记号。”
“什么记号?”康熙和四爷,几乎是同时问出的。
若音朝四爷投去一抹志在必得的灿笑,道:“本来爷两条腰带的两头,都是平角的,但我将便服两头,缝成了尖角的,好区分开来。现在托盘里只有一条平角的,就代表那条尖角的被人偷了。”
“所以,只要查一查,看哪个皇子带了尖角的腰带,就知道是谁偷的了。”
语音刚落,康熙朝梁九功示意一眼。
梁九功便带着奴才,挨个的检查阿哥的腰带。
若音几乎是第一时间,朝太子投去了一抹怀疑的目光。
可她在太子的脸上,并没有发现害怕的神情。
相反的,他似乎知道她在看他。
还用那种轻蔑的眼神回望着她。
那双本就令人厌恶的阴险眸子里,似乎在说“你那点小把戏,孤早就看穿了。”
于是,若音将视线落在太子的腰带上。
只见太子身上的黄腰带,两头都被剪的整整齐齐,是个平角。
只是因为刚剪完,还没来得及缝上,两头的纱线散乱,像是流苏。
“皇上,奴才一一检查过了,皇子们的腰带,都是整整齐齐的平角,没有一条是尖角的。”梁九功向康熙汇报情况。
“老四福晋,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康熙直直看向若音,眼神凌厉似箭。
若音转头看向太子,道:“皇阿玛,儿媳发现太子爷的腰带两头,明显被剪掉了角。所以儿媳认为,太子爷是心虚,才剪掉了边角。”
“你竟敢怀疑孤。”太子起身,暴跳如雷地怒视着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