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后,三个阿哥朝若音行礼。
“皇额娘吉祥!”
若音扫了阿哥们一眼,就朝四爷行礼。
四爷淡淡的“嗯”了一声,却还是板着一张脸。
而且,他的脸上紧绷绷的,一看就是气得很厉害呢。
男人长眉微蹙,一双眼睛露出凌厉似箭的光芒。
若音感觉到殿内的气氛是如此的压抑,空气仿佛像是凝固了一般。
她熟悉他,知道四爷此刻怒火中烧,是无法听进去任何人的支言片语。
若音只是起身后,朝二阿哥走了过去。
她停在二阿哥跟前,看着二阿哥,问:“二阿哥,本宫听闻你抗旨不尊,可有此事?”
二阿哥:“皇额娘,儿臣没有想要抗旨,只是......”
若音:“本宫问你是或不是?!”
“确有此事。”二阿哥垂下了头。
“好。”若音声音低沉,朝半梅伸出了右手,半梅便将手中的鞭子递给了若音。
鞭子分软鞭和硬鞭,若音带的是皮革做的软鞭,共十三节。
若音接过半梅手里的鞭子后,手心紧握鞭子,目光在二阿哥身上停顿了几秒。
但很快,她就一狠心,一咬牙,紧握着手心的鞭子,狠狠地挥在了二阿哥身上,接着第二下,第三下。
在扬鞭的时候,她的眼里有不忍心,却又有着不得不教育二阿哥的矛盾。
其实,如今虽说到了二月底,可京城的二月还是极冷的。
二阿哥穿的多,加上若音手里的是软鞭,不比硬鞭抽起来疼。
且她力气不大,抽起来很有技巧,都是挑二阿哥的背和屁-股揍。
属于那种一鞭子下去,听起来很用力,实则没多大力气,也不疼。
可若音却眼中含泪,嘴上还训斥道:“本宫平日如何教你的,要和兄妹们团结,要孝顺长辈父母。宠爱嫡妻固然是好,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言语冲撞你皇阿玛,抗旨不尊是何种罪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平日里的书都白读了,圣人教你的恕道都忘了!”
“你皇阿玛教你养育你,给你许配侧福晋,那都是为了你好,你不感恩也就罢了,还与他作对,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拖出去打板子了,你皇阿玛要不是看在往日的父子情分,这才没有严惩你,但不代表本宫会纵着你......”
就在这时,太子和五阿哥也不求情,只是凑近二阿哥,三兄弟抱成一团。
见状,若音微微顿了顿,但还是一鞭子又甩了下去,且尽量避开了孩子们的脸和脑袋,以及最小的五阿哥。
她知道二阿哥这次抗旨不尊是不对的,他要是想保住二阿哥,就得先和四爷一个鼻孔出气。
否则的话,她要是上来就和四爷作对,就是在鼓励二阿哥抗旨,认为二阿哥忤逆四爷这个父亲是对的,还有种带着孩子们与四爷作对的感觉。
搞得四爷好似是个外人,她和孩子们才是一家人。
显然,这种做法无疑是火上焦油。
四爷性子刚毅、强势,身为帝王,他有种与生俱来强过所有人的气魄和能力。
倘若与他硬碰硬,自然没有好下场,事情只会闹得更僵。
可要是以柔克刚,在他面前展现出柔弱又有母性的一面,就会不一样。
她只有先训斥二阿哥,给四爷戴高帽,说他没有严惩阿哥们。
这样既保住四爷的皇威和面子,让他先消了气,就什么都好说了。
反正她也不求情,而是边教训阿哥边哭给四爷看。
此刻,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二阿哥身上。
可四爷的注意力却不在二阿哥,他的注意力在若音噙着泪水的美眸里。
当然,若音刻意避开二阿哥的脑袋和脸,他也看在眼里。
同时,他也知道女人在他面前装腔作势。
身为帝王阅人无数,那些大臣们也没少在他面前表演过,女人这点伎俩在他眼里根本都不够看的。
四爷蹙了蹙眉,“够了!”
闻言,若音停止了揍熊孩子们。
她握着鞭子,走到四爷跟前跪下,“皇上,二阿哥犯错,太子几个又帮着他,实在是不成体统,还请您重重责罚他们,且臣妾身为嫡母,没有教育好他们,也有一部分责任,还请您连带着臣妾一块儿责罚!”
四爷垂眸,扫了眼跪在眼前泪眼婆娑的女人,眉头微蹙。
紧接着,再睨了一眼三个阿哥,长眉更加不耐烦地皱起。
他冲着三个阿哥厉声道:“还跪在这作甚,滚出去!”
太子和五阿哥如释重负,立马起身就往外走。
他们还朝二阿哥使眼色,二阿哥没有四爷明确的命令,不敢擅自离开。
他怕离开后,皇阿玛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来这的初衷,只是不想娶侧福晋,可没有不认这个爹啊。
四爷对上二阿哥的眼神,声如洪钟:“还愣着作甚?滚,都滚!”
于是乎,二阿哥也如释重负的起身,和两个兄弟一起往外走。
刚起那下,他的膝盖都是麻的,还是太子搀扶着他。
在阿哥们出去时,若音也起身往外走,却听四爷沉声道:“皇后留下。”
阿哥们走到门口时,听见身后有动静,三个人齐刷刷往后看了一眼,就被四爷幽冷的目光给震慑到了。
一个个的,不敢再多看一眼,就立马加快脚步溜了。
可若音却没听四爷的话,还是抬脚往外走。
四爷一开始站定在原地,待阿哥们都出去后,他才一把将若音给带入了怀里。
见状,苏培盛一甩拂尘,带着宫女和太监都出去了。
他的面上带着太监般的眯眯笑,一副看透所有的表情。
早在皇后娘娘进来的那一刻起,他从皇上的表情中就猜到了结果。
就皇上这样,还好意思说人家二阿哥宠嫡福晋呢,不过是五十笑一百罢了。
奴才们都出去后,若音意思意思地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被男人给抱住了,“您不是说都滚么?”
四爷:“朕是让阿哥们都滚,又不是说你。”
“哼,我反正我就是这么认为了。”若音不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