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格:“再说了,皇上他要是想给我封官加爵,即便我不邀功,他还不是给我封官加爵了。倘若他不想,就是再怎么邀功,也就那样。”
“现在,咱们家已经在朝廷一家独大,只要保住现在的样子就行了。再往上爬,于家族不利。”
“但你就不一样了,我在皇上面前稍微提点一下,他待你的时候,多多少少会顾忌着乌拉那拉家族。”
瞧着五格这般透彻,若音轻轻一笑,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上面。
五格在永寿宫坐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就离开了永寿宫。
次日清晨,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晨曦即将在天边破晓。
清新的空气透着生机勃勃和希冀,却又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若音正窝在被窝里睡觉,半梅在她的床边打地铺守夜。
主仆俩的睡眠,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给吵醒了。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您快醒醒,快开门啊!”
若音睁开眼睛,就见半梅也醒了,半梅还在那抱怨,“这个如霞,怎么大清早的在这咋咋呼呼,该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说着,她还起身去开门。
若音被如霞这么一吵,也睡不着了。
她坐起身子,右眼皮不停地在那跳动着。
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眼皮,揉完之后跳得更快了。
刚好这时,半梅已经将门打开。
如霞完全没了往日的样子,几乎是火急火燎地跑到若音跟前汇报事情的。
“娘娘,不好了,今儿一早,宫里头传出五格大人一夜未出宫,最后还是被人在长春宫发现的。”
“长春宫?”若音蹙眉,那不是齐妃的寝宫吗?
只不过,在里面住着的,不止齐妃,还有武常在和佳贵人耿氏。
“是啊,在长春宫偏殿的武常在屋里被发现的。”如霞回。
“现在他还在那吗?”若音立马下床。
“五格大人已经不在长春宫了。”
“那他去哪了?”若音回头看着如霞,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皇上已经下令,把五格暂时圈禁到了宗人府。”
若音:“以什么罪名?”
“说是五格大人不顾君臣之礼,御前失态。并且,皇上还把长春宫的大部分奴才都杖毙了,武常在也因此禁足在院子里。”
若音眸光微微转了转,比起说五格在后宫与妃嫔私通。
御前失态这个由头,她倒是比较能够接受一点。
而四爷身为皇帝,自然不会告诉所有人,他的大舅哥睡了他的妃嫔,给他戴了绿帽子。
当然,若音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五格是自己去长春宫找武常在的。
他一定是遭人陷害,且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冲着她,冲着乌拉那拉家族来的。
所以才出此计谋,想要四爷因此厌恶她,也想趁此机会扳倒乌拉那拉家族。
不过,甭管是谁,反正不会是那武常在。
武氏虽说生得貌美,却是个没有灵魂的女人。
所以多年来,还是个小小常在,也早就失了恩宠。
武常在没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大胆,去谋划这样一件事情。
且这样对武常在没有一点好处。
再傻的人也不会去陷害她自个的。
若音随意找了件过得去的衣裳,慌忙套在了身上。
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吩咐:“半梅,本宫要去趟养心殿,你随便帮本宫简单地梳个头。”
她是皇后,情况在紧急,也是不可能蓬头垢面的去养心殿。
在她看来,四爷没有告诉旁人,五格和武常在有私情,就代表五格还有救。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因为帝王的面子,还是看在五格是她哥哥的份上,亦或者他相信五格的为人。
但甭管为了什么,五格没有被撤职,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
所以,她打算去养心殿找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谈一谈。
同时,心中也有些懊恼。
若是早知道有这种情况,说什么也不让五格来永寿宫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她们又不是坏人肚里的蛔虫。
倘若什么事情都能早知道,这个世上就没那么多的不如意之事。
也就没那么多的被害之人了。
人心险恶,那些躲在阴暗处的险恶之人,倘若想要害人,即便没有五格到永寿宫来看她这档子事,也会找别的事情见缝插针。
这一次,不过是让背后之人将事情提前了而已,
就算她们防得过这一次,也防不过一世。
坏人的心思,不是他们能防住,且能够左右的。
如今,早些面对也好。
那就看看,是谁陷害五格!
片刻后,若音随意地梳洗一番,就乘着凤辇去了养心殿。
凤辇在养心殿停下后,若音扶着半梅的手下辇,抬脚踩在台阶上。
何忠康远远地看到她后,就唱报:“皇后娘娘到!”
若音走到大殿门口,正准备像往日那样直接进去。
可是门口的侍卫和奴才,却拦住了她的去处。
“皇后娘娘,奴才适才唱了报,想来皇上已经听见了,您不妨在这稍等片刻,皇上若是愿意见您,一定会让您进去的。”何忠康道。
好在若音并没有等太久,大约一盏茶后,苏培盛就从里头进来了,“皇后娘娘,皇上让您进去。”
于是,若音松开半梅的手,抬脚一人进了养心殿。
一进殿,她就看见四爷坐在宝座前批阅奏折。
他的长眉紧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令人望而生畏。
男人头都没抬,就冷冷地道:“你若是为了五格的事情而来,现在就可以转身回去了。”
可若音却没有转身离开。
她只是在下首跪下,帮五格说话:“皇上,臣妾的四哥一直以来都是个痴情专一的男人,他这辈子只有五公主一个女人,少年时,他迟迟没有成婚,一心只想苦练武学,保家卫国,旁的同龄人都三妻四妾,他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这些年,他娶了五公主后,家里连个侍妾都没有,那武常在是好看,但我哥绝不是那种见色起意之人!”
低头写字的男人抬头,俯视着跪在下首的女人,“皇后,你是听不懂朕说的话,还是觉得朕这些日子惯着你,不会把你如何,也不会把五格还有乌拉那拉家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