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往郁南王怀里一躺,“但我事先可跟你说好了,事成后你可得带我走,否则惹急了姑奶奶我,信不信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跟你来个鱼死网破!”
“你放一百个心好了。”郁南王说着,就捡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上穿,“行了,不跟你说这么多了,我得赶紧出宫安排事情。”
哼,让那鞑子皇帝不同意和亲。
这下只要事情成了,不同意也得生米煮成熟饭!
不多时,郁南王就匆匆穿着衣服离开了紫禁城。
然而,后半夜的时候,一个麻花袋扛进了绮太妃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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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元宵节快到,四爷是一天比一天忙。
不过正月里,他即便再忙,夜里不是宿在若音的永寿宫,就是召若音去养心殿共处。
而若音有了身孕,头三月又没过,处于关键时刻。
两人即便是独处,顶多就是亲亲抱抱,纯粹的盖棉被聊天。
正月十四这一日,四爷忙到深夜才用膳。
御膳房的奴才,便紧跟着上菜,布菜。
然后,有个大太监,用银片在每一个菜里试毒。
并且他每样菜都尝了一口。
就连四爷面前的茶都酒,他都用银片试了毒,亲口尝了尝。
一切试毒流程走完后,四爷便开始用膳。
身为满族男人,用膳的时候小酌几口,那是必然的。
尤其最近几年,若音见四爷忙得跟陀螺似得,就命酒庄里的人,量身替四爷泡了几种药酒。
强身健体的那种。
对于若音专门送的,四爷自然是喝的比较勤。
加上那酒不但醇香,确实是有效果的。
起码他因为批阅奏折而损伤的肩颈,就没那么劳累了。
此刻,只见四爷先是吃了小半碗饭,然后才端起金色杯盏里的酒,小酌了一口。
等到他一顿饭下来,一杯药酒就进了他的肚子。
四爷素来是个严谨克制的人。
除非必要场合,私下里喝酒,他是不贪杯的。
用完膳后,他就又坐在了书案前,一面低头写字,一面淡淡道:“苏培盛,命人去后殿备水。”
“嗻。”苏培盛忙不迭就出去了。
皇上最近只要去皇后娘娘那儿,就不会熬夜批折子。
瞅着今儿这趋势,估计沐浴完,又会去永寿宫吧。
不一会儿,奴才把热水放好。
宫女和太监伺候四爷将外衣褪下后,就出去了。
按道理来说,皇帝沐浴,是有宫女或者奴才伺候着的。
不过四爷打从潜邸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独处。
加之他沐浴的时候,也没闲下来,脑子里总是会想一些国家。
他就像一个孤独患者,只有周围安静,才能静心思考。
等奴才们都出去后,他就静静地泡浴,闭目养神。
可泡着泡着,却跟平时不太一样。
好似浑身的血液,都聚集在丹田那一块,急速冲到大脑,又蔓延到四肢百骸,在体内加速循环。
四爷蹙了蹙眉,这种感觉似乎越来越强。
察觉到不对劲,他迅速站起身子,一把扯过木施上的干浴巾。
然后,他披着浴巾,进了里间。
等他走到龙床旁,掀开床幔正要取衣服时,就见床上赫赫然躺着一个女人。
而且,那个女人正是郁南国的长公主。
她被麻花绳五花大绑着,身上的衣服很是清凉。
四爷长眉紧蹙,一把扯过干净衣服,将床幔迅速放下。
同时,他非常正人君子地背着身子,将衣服穿好。
他抬脚就往外走,可才走了一步,脚下就一阵不稳,身不由己,忽东忽西。
“苏......”他撑着床架子,想喊苏培盛。
声音却又小又慵懒。
四爷站定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
猩红的眸子眯起,朝着外头再次喊道:“苏、培、盛!”
即便他费尽力气喊出这三个字,声音却还是好小好小。
所以,导致他明明喊了苏培盛,门口却没动静。
四爷的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
手背更是青筋暴起。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一股血腥味就从他的嘴里蔓延开来。
他企图咬破舌头,以此获得清醒。
但是这个法子,似乎并没多大的作用。
眼瞧着那双眸子因为微微失神的时候,门口有了动静。
下一刻,就见苏培盛挽着拂尘进来了。
“皇上!”苏培盛瞧着四爷这般模样,吓得立马跑上前,搀扶着四爷。
四爷抬起手,指了指外面。
多少年的主仆关系,苏培盛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立马扶着他,去了外间。
到了外头,他都不用吩咐,就直接道:“快,去把御医叫来。”
经过他多年的经验,瞧着皇上这样子,就知道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好在他很了解皇上,都知道皇上沐浴的时间,一般有多长。
所以,刚才瞧着都超过了时间,皇上还没叫他,他便敲了敲浴室的门。
鬼知道他敲门,里面却没动静时,他都快吓死了。
因为皇上是个讲究的,一般情况下,只要他敲门,皇上要么让他“进”,要么让他“滚”,不会不做声的。
察觉到没动静后,他就顺着浴室到了里间。
谁知道一进屋,就看见这种情况。
床上躺着个五花大绑的美人就算了。
关键那个美人还是郁南国的长公主。
貌似,还被下了药。
这都算了,就连皇上也一副被下了药的样子。
还有后殿守门的侍卫,也被迷晕了。
怎么说他也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有责任的。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把皇上安顿好。
完事后,他甘愿领罚。
苏培盛一面在心底里琢磨着,一面命人端了冰水来。
他将四爷安顿在榻上躺下,又亲自给四爷敷上了冰冷的毛巾。
正月里本就冷的很,敷上刺骨般的冰毛巾,倒是让四爷炙热的体温下降了一点。
脸颊和眸子,也没那么红了。
不多时,冯御医也背着药箱赶来。
他给四爷诊脉后,立马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皇上,您这是中了烈性药,最好最快速的法子,就是找一名女子伺候您,这样方能解药。”
四爷:“......”
苏培盛瞧着四爷眼睛闭着的样子,还以为四爷昏迷不醒。
便上前轻声唤道:“皇上,皇上。”
四爷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慵懒。
“适才冯御医说的法子,您觉得成不?”
四爷躺在榻上没说话。
因为他刚刚说话时,声音小又慵懒。
他讨厌在人前发出这种该死的声音。
只是回了苏培盛一记冷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想死吗,问这种白痴问题。
苏培盛被那双猩红的眸子看了一眼后,吓得身子一颤,立马就跪下了。
并颤颤巍巍地问道:“冯御医,这个法子是行不通了,你看还有别的法子么?”
“有倒是有。”冯御医难为情地道:“还有一种法子,就是奴才替皇上扎针,再用火罐放血,将其体内的药性给吸出来。这样的话,就比较伤身,待药效解了后,得大补一阵子。”
苏培盛没敢插话,只偷偷看了四爷一眼。
只见四爷微微颌首,并摆了摆手,算是准了。
见状,苏培盛便道:“冯御医,既然皇上准了,你就赶紧的吧。”
“是。”冯御医应了后,就遣散了屋里的奴才,开始替四爷扎针。
然而这个时候,里间却响起一阵女声。
苏培盛这才想起,床上还躺着个呢。
便命宫女进去,先用冰毛巾替曼丽坎木降温。
然后,他又命人去请了个女太医来。
因为他瞧出来了,这个长公主八成也是被逼的。
否则哪里会五花大绑,又被下了药的。
加之这位兴许是个人证,又是一国公主。
别死在媚药手里,断了线索就不好了。
紧接着,只见四爷身上扎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
那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然后,冯御医将那些银针取下,用火罐吸附在他的皮肤上。
等到那些火罐取下后,里头全是血。
最后,一个小瓷碗里,装的全是褐红色的血,都是从四爷体内吸出来的。
大概是药效散去,四爷的体温已经降下。
甚至,比平时的温度要低一些。
原本发红的脸颊,也褪去了血色。
猩红的眸子里,恢复了阴冷之色。
他靠在床沿,薄唇轻启:“可知道朕中的是什么?”
“回皇上的话,您中的一种叫做犬蔷薇花毒。这种花呈粉红色,自带一种幽甜的清香,若是将它的花朵、树皮、浸泡在烈性酒里,就会制成一味烈性药。”
“苏培盛,命人把朕喝的酒拿来。”
“嗻。”
不多时,苏培盛就提着一个鎏金酒壶,递给了冯御医。
冯御医接过后,倒了一杯酒出来。
他先是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后又取了张宣纸,将酒滴在宣纸上。
检查了好几个流程后,他回到床边,朝四爷道:“皇上,奴才检查过那壶酒,里面确实掺杂了不少犬蔷薇,而且,那些粉末早就稀释在酒里了。”
“犬蔷薇是不是用银针试不出来?”四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