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看着古掌柜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她觉得自己这次肯定又失策了，这枚蜃果的价值肯定超乎了她的想象。

古掌柜盯着墨雪良久，竟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墨道友，你这枚蜃果是确定要出售的吗？”

墨雪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点点头，说道：“若是道友能够给出一个合适的价格的话，那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自然，不知道倒要想用这枚蜃果交换什么东西呢？”古掌柜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墨雪发现他好像有一抹神识一直锁定了这枚蜃果，她觉得自己要是此刻不卖这枚蜃果的话，这位古掌柜说不定会来强抢自己的。

“还是古掌柜说个价吧，古掌柜认为这枚蜃果可以值个什么价？”墨雪把这个球又踢回给了古掌柜。

“这个，得看这人识不识货了，识货的话，那自然是有价值的，不识货的，自然是价值不高。”古掌柜抚着胡须说道。

“我听说这个蜃果可是连化神期以上的修士都能够用的宝贝，可以制成蜃心丹、蜃清丹、蜃景丹等一系列神丹，而且还能够用于顶级宗门的守护大阵，就是琅琊山修真界中一等一的宗门源天宗我听说都没能用上添加了蜃果的阵法。”墨雪说完后又加了一句：“古掌柜想必是识货的人吧？

“墨道友年纪不大，倒是见多识广，想必不是普通的人吧。”古掌柜听到墨雪的话后，立马对墨雪正视起来，说不定，此刻在古掌柜的心中，墨雪已经成了某个隐世宗门出来游历的修士了。

“既然如此，明人不说暗话，这个蜃果，在老夫眼中，换成天外陨铁的话，至少得值好几石吧，灵月砂的话，至少好几斛，万年桃木的话，也至少也得要数丈长吧。”

这下轮到墨雪吃惊了，实际上，她知道这个蜃果非同凡响，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蜃果会如此有价值的，数石的天外陨铁？数斛的灵月砂？数丈的万年桃木？她是不是听错了？这次她真的好怕被杀人灭口啊。

“古掌柜，你不会杀人灭口吧？”墨雪伸出手把这蜃果收起来，放到自己的储物镯里面，然后对着古掌柜直接说道，这个蜃果的价值实在是太大了，古掌柜这个时候就算是把她杀了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墨道友说笑了，这枚蜃果虽然价值不菲，但是在下这里的倒是还不至于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古掌柜笑笑，然后说道：“不过墨道友，本来老夫没有那种心思的，现在墨道友一说，老夫还真的有了那种心思，要不墨道友今天就留在这里算啦？

“呵呵，古掌柜，在下虽然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但是若是没有一点保命的手段，岂会身怀重宝在这修真界行走呢？又哪里敢跟着古掌柜这样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来到这个雅室里面呢？”墨雪也笑笑，说道：“古掌柜还是不要说笑了，在下的胆子可是很小的。”

“呵呵，好了，小丫头，老夫还是不逗你了。”古掌柜又盯着墨雪看了两眼，看到墨雪在他的眼神之下毫不变色的模样，又抚了抚胡须，笑着说道：

“老夫也不卖关子，老夫确实很想要你手中的那枚蜃果，所以小丫头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吧，只要是不要太过分，老夫又能够拿的出手的话，一定会完成你的愿望的。”

古掌柜此刻还没有发觉自己对墨雪的称呼都从生疏的墨道友变成了亲昵一点的小丫头称呼，但是墨雪确是发现了，她想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位古掌柜放弃了那种杀人灭口的想法，亦或者说是他故意这般说的，好来迷惑自己？

不管怎么样，如今也是骑虎难下了，这蜃果是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只是要看换的东西多少了，墨雪想了想，说道：“好，古掌柜果然是爽快人，那就一言为定了。”

“说实话，在下自从筑基期开始就在外面游历了，若不是这次在上古之墟，遇见厉害的妖兽，把飞舟跟几样法器全部都给弄坏了，在下是怎么都不舍得来交换这蜃果的，此时交换完毕，等到日后回去想必是讨不得什么好果子吃了。”

听到墨雪的话，古掌柜连忙说道：“墨道友这话就说错了，以老夫过来人的身份来看，这什么宝贝也不如生命重要，这蜃果虽然厉害、珍贵，但是却是比不上几件趁手的法器，若是有了法器，墨道友你以后行走江湖也会更容易些，想必日后就是回到了家族，也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嗯，古掌柜说的这话的确是很有道理，这在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出来交换这宝贝啊，这在家族给在下这枚蜃果，想必也是为了让在下再关键的时刻拿出来交换一些东西的。”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墨雪说完这些后又重重的点了点头，并且从怀里抱出一只奇怪的小动物，对着它说道：“吱吱，你说，爷爷给我这枚蜃果，是不是让我在关键的时刻拿来交换一些东西的呀？”

古掌柜自认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外做执事掌柜，见过的稀奇的宝物也是数不胜数了，不说蜃果，就是其它的各种灵兽、灵草、灵材，他哪样没有见过？可是此刻对面这个女修手中捧着的那个灰色的小生物，他硬是连见都没有见过。

“吱吱。”这个时候吱吱叫唤了一声，墨雪连忙说道：“吱吱，你刚刚叫唤了一声，是不是代表着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嗯，你果然是我的好朋友，如此懂我的心思。”

墨雪说完又准备把吱吱塞回去，但是吱吱却是揪着她的一缕头发站到了她的肩膀上。

“好可爱的宠物啊。”这个时候一直在古掌柜身后安静站着的粉衣少女忍不住惊呼一声，女修嘛，总是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有种十分奇特的喜爱之情。

“清寒。”古掌柜却是轻轻地呵斥了一声：“我跟墨道友谈生意呢。”

“叔父，我就是觉得这小家伙可爱嘛。”这个粉衣少女撒娇的说了一句，然后便闭口不言了，她虽然调皮，但是还是分得清正事的，只是她的眼睛总是忍不住往墨雪肩膀上的吱吱上扫着，惹得吱吱冲她叫唤了好几声。

“道友要交换什么东西，此刻可以同老夫说了。”古掌柜又是摸了摸胡须，说道。

墨雪已经发现这个动作是他的标准动作了，不过她需要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多，虽然这个蜃果的价值很大，但是她仍旧是有些担心这个古掌柜会不会不同她交换，不过她一咬牙，还是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一张符纸出来，用神识在上面写出了她要的东西。

之所以用符纸的原因是因为她堂堂一个筑基的修士，身上并没有带普通的纸张，用玉简她又觉得太过浪费，事实上，白纸黑字，清晰明了，是她最喜欢的交易方式。

这个过程实际上只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墨雪写好后，就把纸张放在了桌子上，等着古掌柜去拿。上面写的都是她炼制飞舟、祭炼招魂幡、以及石睿炼制九宫算盘所需要的灵材，嗯，她还预算了到时候用双头锡兽制作法袍所需要的辅助灵材，这些她一项项的全部都写在了上面，甚至在末尾还加了一项：十万块下品灵石。

“上古陨铁一斗、菩提子一百零八颗、天雷木三十六节……”古掌柜把墨雪放在桌子上的纸张，拿起来看了一遍之后，随便念了几种，然后又把它拍到了桌子上，冷哼一声，说道：“小丫头，你可真敢写！”

“那个，古掌柜，这些价值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数石的天外陨铁、数斛的灵月砂、数丈的万年桃木，在下可没有要这么多，在下虽然要的种类多了一些，但是实际上每样都只要了一点点而已，而且这下要这些也不过就是拿来炼制几样筑基期能够使用的法器罢了。”墨雪连忙说道，表示这些价格都是古掌柜他自己提的。

古掌柜板着脸、瞪着眼，说道：“墨道友，老夫说的那蜃果的价值实际上指的可就是其中一项罢了，道友写的这些东西的总价值都超过数石天外陨铁了，那个什么菩提子一百零八颗，你当菩提子是大白菜啊？还有那个什么天雷木三十六节，现如今各大坊市莫说一节，就是半截都看不到，道友你可真敢开口。”

“前辈，晚辈所要的这些灵材不过就是用来炼制几个筑基期使用的法器罢了，这些普通的法器，不说化神期，就是那些元婴期的前辈们兴致来时也还不都是闭着眼睛赏，说到底古掌柜不是欺负我年少，就是没有看清这蜃果的价值。”墨雪转过头，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墨道友，你这炼制的法器还叫普通？就是普通金丹期使用的法器也没有你这炼制的法器好吧？”古掌柜的胡须一抖说道。

墨雪听了古掌柜这话后，把肩膀上的吱吱揪下来，状似无意的把玩着它的耳朵，然后转过头看着古掌柜说道：“哎呀，前辈，您放心，收了这枚蜃果，保管前辈回到家族升官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