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一步不差的跟在他身后,无论怎样,今日她也想陪在他身边。
他虽是九五至尊,但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既然如此,又怎会不累?哪怕她心中对昨夜之事还有些不愿,但毕竟也是枕边之人,又何必为此小事而挂怀。
“罢了,那你便跟着我。”也不再劝说她离去,毕竟有她在身边,他心中也会好受许多。
傅玉珩坐在桌案之后,处理着公务,沈清婉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让怜云拿了帕子过来绣着,时不时的又过去起身看看,帮他磨磨墨,倒是一副恬静温和的景象,颇有些男耕女织的味道。
大约过了有两个时辰,傅玉珩才从桌案之中抬起头来,正见她依靠在桌子上,眼睛微微的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手上还拿着绣着的帕子。
一时之间起了挑逗的心思,上前拿下帕子,用手指在她头上轻轻一弹,“爱妃,不是说要陪朕?怎么却自己睡着了?”
沈清婉恍恍惚惚的醒过来,意犹未尽的揉了揉眼睛,只觉得似乎还没有睡足,头脑也有些不清晰。
“呵呵……”傅玉珩心情甚好的笑笑,“看爱妃似乎很喜欢绣花,不如有时间帮朕绣个荷包如何。”打量的手中的芙蓉花,记得前些日子,这朵花就已经在绣着了,可是这都过了多长时间,怎么还是这一朵?
“臣妾……”沈清婉脸上带了些红晕,只是已经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见他手中拿着自己的东西,心中有几分羞涩,“臣妾绣的太难看了,恐怕皇上带出去不太雅观。”本就不怎么会绣这些东西,这也才使得这朵芙蓉花绣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绣完,听他如此说,只觉得有些羞愧。
“朕的爱妃绣的,谁敢说不好?”傅玉珩看帕子上的样子,自然猜到她不会绣,野外也有些刁难之意,见她如此困窘的样子,也觉得十分可爱。
“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清婉依旧淡然的说着,可心中已经七上八下的了,若是到时候绣的太难看,恐怕会被嘲笑。
夜色渐浓,傅玉珩就和她回了她的院子,好在这时候外面也没有什么人了,倒是没几个人看见,但恐怕还是会传开,连续两日都睡在她的院子里,肯定是让人眼红。是这个时间已经太晚了,若是她拒绝也未免给人欲迎还拒的印象,还不如就大大方方的接受。
翌日一早,沈清婉就让怜云去准备了绣荷包的材料,但是荷包的样式却让她思前想后,都拿不定主意。
“怜云,跟我去琪嫔那里一趟。”实在没了主意,只好去到李若彤那里求救,至少多一个人思考,总比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琢磨强。
不知是不是因心中烦恼,就连步子也快了些。
“秋水,你家娘娘可在?”到了院子里,正巧秋水要出去,便拉着她询问一番。
“贤妃娘娘?”秋水因被抓住袖子一愣,抬头只见竟是沈清婉,连忙行了礼,“回娘娘的话,娘娘在屋子里。”他家娘娘现在刚起来,她正要去拿早膳过来。
沈清婉放开抓着她袖子的手,一直在思考着,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行举止。转身便向着李若彤的房门走去。
看的一旁的怜云只摇头,娘娘这几日真是神经兮兮的,昨夜还一直忧愁的不肯说话,今日面上就如同桃花一般,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怜云自是觉得自家娘娘是对皇上动了情的。
“贤妃姐姐?”李若彤见她风风火火的进来,如同秋水一般也是一愣,显然也没想到这么一大早的她就过来,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看见她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有些疑虑。
“若彤,我有事要问你。”沈清婉不由分说的坐在了床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荷包来,面上才有了些愁色。
接过她手中的荷包,李若彤来回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只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怎么了吗?”
沈清婉抿了抿唇,心中颇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完成任务,几番挣扎之下,还是开口道:“若是给皇上绣荷包,绣什么花样儿比较合适?”手指在衣角上扭来扭去的,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这是要给皇上绣荷包?
李若彤状似疑惑的看了一眼她,记得她是不会绣东西的,怎么今天却突然想起给皇上绣荷包来,如此想着,便也就问出口来,“姐姐,怎么想起给皇上绣荷包来?”
张了张口,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哎呀,好妹妹你快别问了,快帮我出个主意。”
莫不是对皇上动了心,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正在沉浸在自己思量之中的沈清婉,她之前明明是告诫过她的,可没想到坠还是坠了进去。
但既然问到她这里,她也不好拂了她的意,“既然是皇上,那荷包只上一定要绣有意境的东西,恐怕要姐姐就一条龙出来,姐姐也是做不到的,不若就绣一片祥云,再不然,干脆俗气些,绣竹子出来便罢。”
沈清婉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妹妹真是聪明,只是这绣花实在是太难了,妹妹,可否教教姐姐?”
即使李若彤出身不高,但好歹也学过一些女红,可她却全然没有怎么接触过,连这几个臭芙蓉也是绣的歪歪扭扭。
“唉!罢了,一会我让秋水拿些针线过来,看姐姐如此聪慧,定不会需要太长时间。”
心中的问题解决了,沈清婉的视线才开始有些闪躲起来,这几日她确实和傅玉珩走的太近了些,也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倒没想到,今日竟得这般莽撞。
“姐姐,你可要注意了。”李若彤看出她的窘迫,思量之下,也决定再提醒一番,“可是你一旦对皇上动了心,即便是路途会有些困难,但妹妹希望,姐姐凡事不要太过莽撞,亦不要太过固执。或许,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