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凶嘛,她还是个孩子。”
“都几岁大的人了,连人话都不会说,只有你惯着她。”
鹤庆灵终于被他挤兑的哭了,小拳头咬在嘴里,当日的成熟稳重,体态万千完全不见了,此时此刻,她就是个有着十八九岁女人身段的小女孩。
“我不和你说话了了,我要和这位姐姐说。”
鹤庆灵擦了擦眼泪,也没用谁哄的,自顾自的说起来。
“我爹原是奥孔国皇上坐下一等一的将军,奉命来大楚秘密建立势力,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共谋大事。不单单在楚国有,在其他的国家也有这样的存在。”
清婉早知道会是这样,此时听到鹤庆灵说了,也不觉惊讶,倒是傅玉珩,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眼神不屑至极。
“还真是贪心不足,奥孔国果然名不虚传。”
言语里尽是讽刺和轻蔑。
谁知道小姑娘却并没生气,反而很是认同的样子,倒叫傅玉珩不解。
“说的正是!他们就是一群好吃懒做,妄自尊大的混蛋!教育出来的部下也是老混蛋,我娘亲嫁给我爹,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受尽了折磨苦楚!”
说到这里,姑娘忽然不哭了,神情里满是坚毅。
“你若能助我除了我爹,替我娘报仇,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你,再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傅玉珩冷冷的说道。
“我……我有我爹随身的令牌,那是她方便我出去见客用的,说不定会有什么用处。”
傅玉珩眼都不眨,丢出一瓶东西摆在鹤庆灵面前,让她选。
“这是什么?”
她忍不住问道。
“毒药,你吃下去,没三日会发作一回,若你当真骗我,最后会死无葬身之地。”
鹤庆灵打了个哆嗦,拿着药瓶犹豫不定。
傅玉珩眼都不抬,拉起沈清婉的手就要走。
“等等!”
鹤庆灵忽然下定了决心,拔开瓶塞,拿了一颗便吃进了肚子。
“这下你能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了吧?”
傅玉珩笑得狡猾,挽着沈清婉的腰,和蔼的说道:“不错,有几分胆色。我便相信你一回。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若是老实,我必定会助你达成心愿的。”
鹤庆灵被他的笑容恍惚了一下,随后赶忙收敛心神,在心里暗暗嘀咕,这男人还真不好相与,软硬不吃,看来她的计划要变一变了。
傅玉珩听完她讲的所有,皱眉不语,仿佛在评判这女人说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鹤庆灵被他晾的恼羞成怒,忍不住怒吼道:“我都吃了你给的药,你竟然还不相信我,你到底要如何才肯相信?”
傅玉珩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还没说话,你着什么急?姑娘,想跟我玩儿心计,你再等两年吧。”
鹤庆灵脸憋的涨红,想反驳,却始终没胆量撒泼,她知道这男人不是她可以摆布的,包括坐在他身边的女人,她也一样看不透。
“你究竟是如何找到我们的?这个总要交代一下吧?”
清婉喝着茶,不紧不慢的提醒道。
一个人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对方,形势藏头缩尾,别说傅玉珩不相信她,就是自己,话也不见得有多信任。
鹤庆灵这下子语塞了起来,支支吾吾的眼神飘忽。
“你不想说,那就我来替你说。你那日在富宅里见到我们,就知道我们和皇室一定有关系,所以动用手下时刻盯着我们的去想,我想,现在我和我妻子暂住的客栈定有你们监视的人在围守,所以,你才会轻而易举的找到我们。”
鹤庆灵站起身,呼吸急促,不敢置信的看着傅玉珩。
“你想知道我为何会发现的那么早,是吗?”
鹤庆灵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你自以为是螳螂捕蝉,结果却被我破坏了全部的布局,我想让你跟,你的人才能平安无恙的活到现在。”
傅玉珩神情转冷,身形瞬间移动到鹤庆灵的身边,大手掐住她的脖颈,一点点收紧。
“你究竟想做什么?再不老实交待,我让你那些手下抬着你的尸体去见你爹!”
鹤庆灵脸色发青,喉头滚动说不出话来,可眼里的不甘心,任谁都能看出来。
这男人怎么这么聪明,什么都被他说破了,她却还自以为是的沾沾自喜……
“说,还是不说?你自己选,我只给你一个呼吸的时间,我杀过的人,可不止一个。”
鹤庆灵绝望之下,开始奋力挣扎。
“放开我!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
傅玉珩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手里的劲道更大了。
“呃……”
鹤庆灵眼白朝上,眼看着就要过去了,终于害怕,哭着喊道:“我说,我说了……”
傅玉珩这才松了手,她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咳咳咳……”
口水不断的从她嘴里流出来,落在衣襟上格外狼狈哪里还有那个千金大小姐的风范。
好容易缓过来口气,她畏惧的不敢看傅玉珩,只踉跄着做到沈清婉那便,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
声音嘶哑。
“我方才没撒谎,确实想借你们的手除掉我爹。”
“说重点,别废话。”
鹤庆灵咬牙,停顿了片刻,才不得以的说道:“但我的身份却不是大将军的女儿,我是奥孔国皇室在外的私生女,那个人说是我爹,但从来没关心过我一次,甚至在我母亲生下我之后,狠心的将她棒杀,又把我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生自灭。”
清婉瞠目结舌,这世上竟真有如此狠心的父亲。
“觉得他不是东西?哼,他做的狠毒事可不止这一件,我娘本来和他情投意合,可天家无情,一旦涉及到他的皇位,就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甚至连她的生命都弃之如敝屣,何其可悲。”
“凭什么那些男儿家就能继承他的皇位,我这个没人要的孤女就要一辈子困在他乡,死活都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