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山寺之行的日子近在眼前,确定了去的妃嫔后便着手准备。
在准备前往的前一日傅莫辰去了御书房找傅玉珩,“儿臣参见父皇。”
好些日子没看见傅莫辰,他似乎也没以前那般顽劣,心中倒有些欢喜,冷漠的黑眸柔和了些许,“起身吧。”
在傅玉珩面前他不敢造次,想起母妃说的话有些心虚,“儿臣也想同父皇去春游,恳请父皇恩准。”
萧淑慎因为身子虚弱不能同去,心有不甘,又不愿便宜了那些女人,便让傅莫辰跟着同去,至少也能监视监视。
闻言傅玉珩皱了皱眉,不自觉地审视着他,当帝王久了这已经成了习惯。
想来他只是个孩子想出去玩玩倒也正常,便没反对,“皇后可同意?”
“儿臣已和母后商议过,母后说父皇做主。”小孩子藏不住心事,喜悦都写在脸上。
他点了点头,“那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同去。”
“多谢父皇!”
次日一行人出宫去法山寺后山,那里建有一座小宅子,倒可以用来春游累了进去休息片刻。
谁人都想与傅玉珩的马车同行,可却不是一般妃嫔能有的殊荣。
傅玉珩特恩准了沈清婉与他坐一辆马车,这引起了众多嫔妃的嫉恨,可她们却忘记了按位份来说她是绝对有资格的!
她也没拒绝,只是傅莫辰却也吵着要与父皇一起,“父皇,儿臣也想与父皇同行,怕路上太过无聊。”
傅玉珩刚想拒绝便被沈清婉拦住了,淡笑道,“皇上,臣妾无碍,太子既是想坐便同行吧。”
她都这般说了便也没再拒绝,舟车劳顿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了目的地,沈清婉有些不适却也只能忍着。
“这后山有处院子,若是累了可进去休憩。各位不要贪玩走远,三两成群,一切以安全为主。”她的声音清冷,却极具威严,就连傅玉珩也忍不住赞叹地点了点头,站在一边的傅莫辰却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没有母后在她就发号施令了!
“臣妾明白。”
碍于有傅玉珩在,嫔妃们纵使心中有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她们可是还希望能在春游期间博得他的青睐呢。
李心玉胆子大,笑盈盈地看着她,“皇上与贤妃姐姐不与姐妹们同游吗?”
闻言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更是艳羡了不少人,男人薄唇轻启,黑眸盯着不远处的法山寺,“朕与贤妃有要事要办。”
众人也不敢多问,只好笑着。
妃嫔们三三两两地走开去看风景去了,两人也准备出发,从这里走去倒也不远。
可才刚走两步便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沈清婉一回头便看见了跟上来的傅莫辰,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你怎么跟上来了?”傅玉珩皱了皱眉问事道。
傅莫辰讨好地笑了笑,他多少有些怕傅玉珩的,“父皇,儿臣也想去看皇祖母,儿臣许久不见皇祖母甚是想念。”
他的话倒是不假,许久不见,想念也是应该的。傅玉珩一时纠结起来,究竟是带不带上一起?
“太子如此想念太后吗?”沈清婉浅笑着问道,眼中却是有着疏离和淡漠。
他前来的目的沈清婉怎会不知?怕不就是萧淑慎不放心才让他跟着过来,思及此她不禁觉得好笑,一个小孩子能如何?
虽是不想理她,但却也不敢在父皇面前造次,只好乖乖地道,“儿臣十分想念皇祖母,母后也说要去看望看望皇祖母讨她欢心,这才是好孩子。”
这番话愉悦了傅玉珩,他去或许会被太后不太待见,带上傅莫辰倒是可以缓和氛围,“走吧。”
傅莫辰得意地朝她扬了扬下巴,沈清婉只觉好笑,他太过幼稚。
到了法山寺后方丈引着三人去了太后的住处,沈清婉留在屋外等着二人,傅玉珩带着傅莫辰进去看望太后。
“儿臣给母后请安。”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冷淡地扫了两人一眼,一身素衣显得面容清瘦,半点不见在宫中的雍容华贵,在法山寺虽有方丈的照拂,但与宫中生活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哀家已是佛门中人,受不起如此大礼。”她轻哼了一声,目光更是落在别处,不去搭理二人。
傅玉珩面色一沉,按捺下心中的情绪,“母后还是愿意留在法山寺受苦也不愿后宫吗?”
他纡尊降贵地来过几次都被她拒之门外,好歹他也是帝王,难不成真不要颜面!
“哀家在此处难得悠闲自在,为我的皇儿祈福,来生不生于帝王家!”她的语气有些怨恨,但也不敢太过浓重,毕竟他是皇上。
傅玉珩自讨没趣,也不再多待,只客套了几句后便出了屋子,只叫傅莫辰留下来陪她会。
“皇祖母,孙儿着实想你,你不在后宫母后都被人欺负了!”他撒娇地拉着太后的衣服,“有皇祖母在的时候谁敢放肆啊!”
太后听了心中也顺畅,拉了他过来说话,“太子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傅莫辰狡黠一笑,又故作委屈,愤愤然道,“皇祖母都不知,那贤妃总是勾引父皇独宠她一人,让母后也受了委屈!”
沈清婉得宠太后还是知晓一些的,却没想到用的是勾引的伎俩。
“而且她根本就是祸水,也是她害得九皇叔被问斩!”萧淑慎与他说傅怀玉便是最后的把柄,提起他太后不会不动摇。
果真太后原本平静的眸子有了波动,眉头也皱在一起,这件事竟然与沈清婉还有关系,心中对她很是不满。
“她真是这般作为?”太后不确信再问了一次,他是个孩子倒没有撒谎的理由。
见傅莫辰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叫来吴嬷嬷,神色凝重。
“这交由你去办。”太后将一封信交到了吴嬷嬷手中,她紧紧握着那信出去了。
太后也不多留傅莫辰,摸了摸他的头发,“太子出去玩吧,皇祖母累了。”
“那孙儿告退。”朝太后行了个礼后傅莫辰惴惴不安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