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傅玉珩将旁人都摈退了出去,命人将叶枫唤到了御书房中。
“属下参见皇上。”叶枫握剑抱拳,低头行礼。
“免礼,”傅玉珩罢了罢手,“最近政务比较多,朕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朕派你去边境做事,可能胜任?”
“得皇上信任是属下的荣幸,属下定不会让皇上失望。”叶枫回答道。
“好,莫要再出什么意外,注意安全。”傅玉珩就是看重叶枫这自信又不多事的性子,有什么任务都能完成得很好,也不多话,“边境战火刚熄,军队和边境城镇都还在调整的阶段,必定是兵荒马乱的场景。你过去帮朕盯紧刘岩高。”
“属下明白。那沐常将军那边……”
“噢,不提朕差点都忘了,”傅玉珩在书桌上翻翻找找,拿出一封封好的信件递给叶枫,“你帮朕将这封信私底下传给沐常,他看了信会懂朕的意思的。”
“是。”叶枫恭敬地接了过来,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小心地放入了内层衣兜里。
“朕让人帮你准备了行礼和上好的马匹,城内最近戒严不能骑马上街,你出了城门就能看见得令守在那里的人。”傅玉珩点点头,将事情都交代完了,然后就示意叶枫立即出发。
叶枫也不耽搁时辰,出了皇宫便立即往城门奔去。果然,刚出了城门就有两个士兵模样的人拿着一个包袱牵着一匹毛色极好的马匹向他走了过来。
牵过马拿过包袱,向两人道了谢之后也不多做停留,上马赶路直往边境而去。
叶枫来往边境与都城不少次数了,于是将每天赶的路程都计划得十分周到,一入夜不便再继续赶路的时候,身边总有驿站能够休息。
几日后,叶枫抵达了边境之城。他出示了皇帝为他准备好的这边的通行令,门口的士兵只当他是外城过来报信的,简单搜了下身就将他放进了城。
轻车熟路地悄悄进了沐常所在的将军府,碰巧的是,沐常刚与其余将士商讨过局势,此事正在自己府中休息。
“沐将军。”叶枫在门外喊道。
沐常闻声看去,见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见他没直接进来懂他是要说什么机密的事情,让下人们都退了出去,叶枫这才进屋行礼。
“你与我就不必如此多礼了。”沐常扶住了他,“你这次过来可是皇上那边有消息要传给我?”
“正是。”叶枫将信件递给沐常。
沐常匆匆打开,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表情越来越凝重,看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说不上是惊讶,而是震惊了。
“我明白了,你暂且在我府上住下吧。”沐常没有说明信上所谈之事,只是让人安排叶枫在府上住下。
傅怀玉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刚刚才得知刘岩高被提职为将军。他心中怀疑不已,他深知刘岩高在军中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贡献远不能让他被提为将军。虽然很是怀疑,但此时也不是他能够有时间多想的时候了,只能继续依靠他在军中查探行事了。
“来人。”他轻唤。
“属下在。”一黑衣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去跟刘岩高说,既然现在职位能提供便利,让他早早地暗中控制了军队。”傅怀玉捏了捏手指,他只能赌刘岩高在这节骨眼上被提职,是上天给他行便利来了。
沈清婉去吴菱那里找她聊天,却见她唉声叹气的坐在那边,一言不发。就连她进来,都没一丁点反应。沈清婉皱眉,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姐这是怎么了?一脸憔悴的摸样?”
吴菱看起来憔悴了好多,似乎也没心思打扮,就着素颜穿着素衣在她宫内发呆。听沈清婉问她,也没有隐瞒什么,只是长叹一声,道:“不过是一些往事罢了。当初我父亲被朝廷查出来贪污然后被斩首示众,可我深知父亲品性,这朝中谁贪污都绝对轮不到我父亲的头上,他一定是被诬陷的。可皇上连辩解的时间都没给我们,定罪之后就立即行刑了……”
说着说着,她又想到了父亲的惨状,眼中又是眼泪连连。
沈清婉也知吴菱的父亲是一清廉好官,心中可惜却也无力,只能递手帕给她擦眼泪。
吴菱接过她的手帕,在脸上点了点,又道:“父亲入狱时家中就已经受了牵连。在朝廷面前要夹着尾巴做人,那些围在父亲身边的小官们,以前将我们捧的有多高,如今就踩得有多痛。”
“母亲连日被不知事实不懂朝廷的平民们围堵,什么刁难都遭遇过了,父亲一去,她就也扛不住压力,跟着去了。我兄长年轻气盛,在最初得知父亲被人陷害贪污时,就因看不惯朝廷上人的作风,搅乱了朝廷,得罪了皇上,被早早押入了牢中关着。倒也是因此躲过了那些愤愤不平的平民们的怒火。”
“那你兄长……如今还被关在地牢里面?”沈清婉小心地问。
“嗯。皇上一直没有将他放出来。父亲被行刑,母亲自杀跟随他去,我们的王府也就彻底败了,我正不知何去何从,皇上就让我随他入宫。我自然是不愿意将自由埋在宫中的,可皇上手里还有我的兄长,他以兄长的性命威胁我,我只好答应入宫。可皇上也没有因此放过我的兄长,他还是要遭受牢狱之苦。”吴菱苦笑道。
“原来如此。宫中争斗颇多,难怪你从来都不参与。你在宫中的行事风格也与大多妃子不相同,若是被逼入宫,那的确是很多事情都可以讲得通了。”沈清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对这个可怜的女子又多了几分怜惜之情。
“我也不怕与你讲实话,我实在不喜这宫中的一切人事物,直到遇见了你,你人好,一眼就能看出与他人不同,我也算是在这宫中有说话之人了。最不喜欢的,当是将我扯进这巨大牢笼的皇上了。”吴菱低头垂泪。
沈清婉无措地安慰着吴菱,心中对傅玉珩的这一做法实在不能认同,犹豫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