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深仇。”
沈华胥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那牙齿咬的非常紧。
“哦……”夏忆梦这拉长的尾调,有说不出的戏谑之意。
沈华胥听的心惊胆寒,再问下去老底都要被掏出来了,他好怕被他哥灭口。
夏忆梦审视的眸光在他那张脸上打着转,即使他没有去看,他也能感觉到那目光的热切。
他好慌。
“洗漱用品准备了吗?”
“什么?”沈华胥猛地垂下头,不可置信。
没下文了?
她不正问到关键处吗?
“我也不为难你,接下来的,他愿意告诉我,就说,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夏忆梦耸耸肩,无所谓的一笑。
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同理,谁也劝不听一个说谎的人。
沈南柯愿意隐瞒,愿意用他认为是善意的谎言来隐瞒,他认为这是待她好,这是他根深蒂固的人生观。
人生观这个东西,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给别人改了的。
“洗漱用品准备好了。”沈华胥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她。
“嗯,我进去了。”夏忆梦指了指病房所在的方向。
病房里还有一张床,看来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她迈步,正欲走,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她扭头询问沈华胥。
“对了,你哥有提过,想要我送他什么生日礼物吗?”
沈华胥眸光闪了闪。
生日礼物……
昏暗的天,终于慢慢的亮了起来。
夏忆梦眯了两个多小时,半梦半醒着,没有进入深度沉眠。
明明身子已经很疲倦了,可她就是睡不着,这种感觉很糟糕。
医生九点来查房。
医生检查一番,确定宸宸各项指标都正常后,缓缓退出屋子。
夏忆梦洗漱完毕,吃过早饭,便坐在窗台边的椅子上,画素描,这样能让她静心。
两母子,一个在作画,一个在睡觉,气氛很是温馨。
是低泣声,打破了这样的温馨。
一声又一声,如小猫儿般的啜泣,勾的人心痒难耐。
夏忆梦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视线和那双红彤彤的眼眸对上。
“宸宸。”她似呢喃的叫出这个名字。
宸宸把身子给蜷缩起来,压抑着哭出声。
“你怎么了?”夏忆梦把手里的笔一扔,立即跑过去,“怎么了?”
宸宸不说话,只是哭。
“华胥,叫医生过来。”夏忆梦慌了,立刻打电话找人。
不到一分钟,医生护士,一堆人进来了。
夏忆梦把位置腾开,好方便医生检查宸宸的情况。
“这哭声不响亮,他想哭但他在拼命忍着不哭,这是一种自我压抑的表现。”
医生这样解释一番后,那还在持续的低声啜泣,听的在场人心头一阵又一阵的紧。
“他整个人的姿势是蜷缩着的,这反映出他内心的害怕,他这个动作是在保护自己。”医生抬手在宸宸的脑部做着按摩,“我先让他平静下来。”
不知道按了多久,那低泣声终于停止。
“小家伙。”医生开始和宸宸说话。
宸宸闭着眼,没有回答他。
“你们叫叫他,记得说自己的身份。”
医生站直身子,冲着沈华胥和夏忆梦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