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室门那瞬间,沈南柯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走进去。
床榻上,被小被子裹成一团的人,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睡得很沉。
许是灯光太过柔和,他的脸部线条不由得跟着柔和下来。
心底最深处的柔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他想到了宸宸。
视线中突兀出现几道红痕,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形成。
“这几天,他情绪最不正常的时候有多严重?”
“见到东西就扔,抓起刀就朝手腕割,只要有人靠近他就对那人拳打脚踢。”
沈南柯勾了勾唇,这样吗。
“林悦溪现在在干什么?”他那双狐狸般深邃的眼充满算计的光芒。
“在睡觉。”
她还睡得着?沈南柯嗤笑出声,“十分钟内,我要看到林悦溪的人。”
“可她已经上床了,我……”保镖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男子汉。
沈南柯一个冷眼过去。
保镖应下,心里苦但是不敢说。
八分钟后,林悦溪被带到。
保镖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把她丢沙包似的丢在地毯上,目不斜视的站在一边,守着她。
面上他们很淡定,心里却在下暴雨。
把女人从床上拖下来这事儿,太让人觉得掉分了。
保镖们在为自己的行为默哀。
“你们要……要干什么?”林悦溪问的是你们,可那双眼却只盯着沈南柯一人看。
她明白,这里谁是王。
“你儿子在里屋。”沈南柯指了指那扇未彻底拉合的门,“儿子被带走了你还睡得着,看来这个儿子对你来说也没有多重要。”
林悦溪匍匐在地,嘲讽的一笑,“九儿被你们带走我除了看着还能做什么?我一个女流之辈,根本不是沈家的对手,我……”
“林悦溪,我给过你机会,可你好像一点都不重视。”沈南柯打断了她继续的自怨自艾。
他没有闲工夫在这儿看她作戏。
“对于一个出生到现在都被保姆带大的孩子,他出现心理问题依赖的人会是你这个零零碎碎加起来相处不到一个月的母亲吗?”
林悦溪听了这话,眼神倏然变了,里面闪烁着为母之人的刚毅。
“保姆是保姆,我是他妈妈,是我生下的他,他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
“那你解释解释,和你流着同样血的孩子,被保姆发现不对劲通知你之时为何你没有第一时间回来带他去做检查?”沈南柯气场全开,他犹如罗刹,不近人情到极致。
“你告诉我的孩子出现问题的时间和孩子真出现问题的时间偏差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你这个生下他的妈妈在干什么?”
林悦溪咬了咬唇,她的心慌乱一片。
“你这漏洞百出的说辞,还是留着骗自己吧,既然你不肯交代隐情,那我只有使用我的方法了,等你想说的时候,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沈南柯倏然站起来,冷清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回荡在客厅。
“把那孩子弄醒,丢在楼顶的浴池里泡一夜,他不是喜欢割腕,明天你们每个人在他手腕上划五刀。”
“你……沈南柯你!”林悦溪忙不迭爬起来,她试图去拽沈南柯的衣袖。
沈南柯灵活闪身,留给她一个背影和一句话,“不要着急求饶,下一个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