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被北唐袆训练出来的下人还真是清楚主子的心,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在主子跟前晃悠,每个人规规矩矩的不敢生事。
连院子里最粗使的洒扫丫鬟都特别有眼力见,只恨不得把那个院子里扫的一滴灰都不落下,希望能够让主子挑不出自己的毛病来。
马上他的属下也已经呈了本不太薄的小账本来,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楚清香从一开始到现在从库房里拨过的银子,每一笔都没有落下。
就算是丫鬟们出门买菜用的银子,也记得清清楚楚,北唐袆忍不住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办事儿的,还特意去打听这些?
看到主子的神色破冰,下人们终于觉得自己能够好好的喘一口气来。
可等到北唐袆细细的看过来之后,脸色又变得铁青,两眼中更是像淬了毒的寒刃,直直的射向着底下跪着的账房管事。
那管事总感觉锋芒在背,忍受不住的打了几个哆嗦,没敢抬头看北唐袆,头却低得越来越低,都快扎到地里去。
“香居居然是楚清香挪用公款建造的,那本王想知道,她向库房拨银子的时候,为什么底下的人就直接放行了?这一笔不小的银子居然是本王拨,不也应该清楚的记录原因。可她这怎么什么也没有登记?”
管事听到这话,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
当时自己可真是糊涂啊,以为楚清香仍旧在王爷心里有那么点儿位置,毫不怀疑这些银子的用处,一咬牙也就把这些银子都给她了。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被你忽略的东西。”
北唐袆用尽了耐心,总之现在是清楚这笔银子花在哪儿了,还能让心里好受一些。
“她……她好像说……那银子最后还会还回来的,还会给您赚来更多的钱。”
“好,你可不要欺骗本王,否则就摘了你的脑袋。”
北唐袆极其冷淡的吐出这一句,管事的身体抖如筛,不过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滚吧。再有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管事抬起袖子擦了擦冷汗,面色苍白的走出门外。
在确保自己消失在王爷眼前的时候,两腿一软,竟然直接跪坐在地。
“楚清香,把楚清香给本王传过来。”
下人连忙奔走,一点儿都没给楚清香的应对时间,连拖带拽的带来。
他们现在算是看清楚了,王爷对她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了,还哪需要他们客客气气的相待?
“楚清香,本王问你,那香居到底是用哪里的银子才营业的。”
楚清香神情慌乱,支支吾吾半天没有答出个所以然,只一个劲儿的向北唐袆扭扭捏捏的张望。
“王爷,我还不是为了您好,王府现在的银两对于您来说根本就不够,您身为皇子,就需要经常打点朝中的大臣,他们才能稳稳地站在您这边。”
北唐袆神色更冷,冷冰冰的斥责道:“你敢议政?”
楚清香没有想到他对他自己的态度竟然是这样的,咬牙一膝盖直接跪到了冰冷的地面上,紧紧扯着他的袍角。
“我这都是为您精打细算的,她萧笙月有什么好,现在还不是江郎才尽了?她不是能够站在您身边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