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他跟你拼命。”花芷安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就将杯子递给封珏然。

封珏然给她倒了一点：“你看你也喝了，到时候他要找算账的，我们就一起接着。”

“我才不跟你一起呢，我喝的是你倒给我的酒，至于这酒哪来的，我可不知道。”她狡黠地朝他眨了下眼睛。

封珏然哈哈大笑，边笑边跟她碰了个杯子：“行行，哥哥我都给你抗下了，等你哪天爆红了赚大钱，要请我吃大餐。”

“肯定的。”

“诶，你别喝太多啊。”

“知道，喝点红酒没事。”

“我看你都喝了不少了，还一点。”

“那两人又发生了什么？”花芷安再次指着底下一对好像在争执的人问。

封珏然就现场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两人不知不觉地就凑到了一块，本来还保持着距离的位置也慢慢缩短，几乎挨在一起讨论着底下的众生百态。

远远看去，两个背影像是依偎在一起的。

一个本该孤单的冷夜，因为多个人的陪伴，而温暖许多，封珏然没问她晚饭时间去了哪，花芷安也没问他好好一个团圆饭，他怎么那么快回来。

他们一起争讨着别人的八卦，一起说着玩笑话，谁也没去悲伤感叹什么，笑声都是清明爽朗的。

就是不知不觉的，酒确实喝得有点多，还吹了风，花芷安就有些醉了，十二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封珏然突然环住她的肩膀，对着她说：“新年快乐，花花！”

“不要乱叫啦，你才花花。”花芷安有点大舌头的反驳，随后又“咯咯”地笑起来，回了一句：“新年快乐，然然？”

封珏然低声笑起来，觉得这称呼挺不错的。

他的笑声离她耳边很近，她觉得耳朵痒痒的，有些醉意的她茫茫然地看向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紧靠在一起取暖的封珏然，有一种想要缩到他怀里的冲动。

不过她克制住了，笑着从石栏上溜下去，身形晃了晃，别封珏然扶住。

“怎么了，要去哪？”

“我想吃蛋糕。”

“现在？”

“对啊，我想吃蛋糕。”她很认真地看着封珏然，“有蛋糕吗？”

“有，不管你想吃什么，都有！”

封珏然一边拉着她跑进屋里，一边打电话说了什么，等两人来到那间咖啡屋后，已经有一个四寸左右的小蛋糕摆在桌上了。

花芷安高兴地冲过去，对着那漂亮的蛋糕笑得很高兴：“你知道吗，我是孤儿，我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还小，根本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生日，后来我养母把我带回去，就把初一当成是我的生日，因为这天很热闹，要是在乡下，会有好多人放鞭炮，妈妈说，这是大家都在给我庆祝，祝我生日快乐，今年一整年，一定可以快快乐乐的。”

她开心地笑着，眼眶却湿了起来。

两年多近三年前，养母死了，就再没有人给她过生日，没人祝福她新的一年要快乐，所以她这两年多来，一直都不快乐。

“诶，你都没早点说，怎么办，我没准备礼物！”封珏然低头望着蛋糕，很是苦恼的样子。

“没关系，一会这蛋糕一人一半，你必须吃。”认识也好一段时间了，她自然知道他不喜欢吃甜食。

封珏然更愁了：“其实，我虽然没有准备生日礼物，但我准备了新年礼物，能不能抵消？”

花芷安不客气地朝他伸手：“拿出来我看看，要是礼物合我心意，我允许你少吃一点。”

“你肯定满意。”封珏然嘿了一声，手探向裤后兜，掏了掏，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上面还绑了个彩带。

一般这种精美的小盒子，里头装的不是项链就是手链手镯等精贵的物品，花芷安觉得太名贵了想说不要，封珏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塞到她手里：“先打开看看再说。”

他的笑容太奇怪了，花芷安狐疑地将彩带拉开，好奇地打开盒子……然后她差点将盒子往封珏然身上丢：“你、你这什么样这是？！”

盒子里没有任何名贵的东西，就一个喜羊羊的发卡，害她之前还想，要是真收到项链之类的，要怎么拒收，结果只是发卡！

这也差得太多了吧？

“哈哈，这东西多可爱啊，你还记得我上次送你的小熊吗，我觉得只有小熊太孤单了。”封珏然从小盒子里将喜羊羊发卡拿出来，就要别到花芷安头发上去。

花芷安一边拒绝，一边又把头侧过去，让他把发卡别上去，然后照了照镜子，自己先笑翻了，然后沾了点奶油抹到封珏然身上，等封珏然要报复回来时，她马上护住蛋糕，强调是要留着吃的，不让封珏然有机会碰到抹到自己脸上。

然而还是让封珏然逮着机会抢到蛋糕，抹了她一脸。

喝了点酒解放天性的两人，胡闹了大半天，两人身上、桌上、地板上都沾了奶油和蛋糕沫，笑得没个人样。

等他们各自去梳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回到这里，咖啡屋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桌上也重新放了一个蛋糕，封珏然正经起来，给她插上蜡烛，还跑着调地唱了遍生日快乐歌，等花芷安吹了蜡烛许了愿切个蛋糕，不喜欢吃甜食的他陪着吃了一大块。

吃了蛋糕，两个干了杯酒，放上舒缓的音乐，跳起舞来。

抱着肩，搂着腰，随着音乐晃动，抛开一切烦恼，暂停即将到来的战争，忘记曾经发生的种种，将自己置身在温暖的水中，随波轻轻地晃荡，她觉得自己是全新的一个人，是干净是透明。

酒的后劲上来，花芷安晕乎乎的，脚下一个跄踉往前一扑，脸挤进了一堵硬实的胸口，然后被一双臂膀牢牢地抱住，护她护得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