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不住我,你也保不住她!”
秦月的声音在这走廊里有些震荡。
然而花芷安仿佛不为所动,脚步不停,回到拍摄棚里,更是之前做什么,这会继续做什么,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只在拍摄结束,送白清晓回去的时候叮咛她,接下来好好待在剧组里,没有得到自己的通知的话,公司也不要回,有什么活动不能自己擅自行动。
总结一句话,就是窝在剧组里不要冒头。
之前花芷安也要求过类似的,但目的是要让白清晓多看多学,这会却更像要把她藏起来,白清晓担忧地问:“怎么了吗?”
魏承年魏大少要回来了,还能怎么了!
花芷安沉一口气,冷硬地回道:“你照我说的做就是。”
“哦,我知道了。”
白清晓顺从地应着,心里却不太开心。
她不相信秦月的话,可花芷安做什么都瞒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根本不被信任。
……
花芷安再怎么希望时间停留,时间还是唰唰地往前过,转眼就到了魏承年回来的日子。
再不愿意,她也不得不收拾好自己,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开车到机场。
她脸上木木的,心脏肠胃被什么挤压着,难受得既腿软,又想逃。
她在贵宾出口等着,这里的人没那么多,而能这里进出的,非富即贵,在花芷安忐忑地等待中,她看到远远朝她走来的一男子。
即便两年过去了,她依然能一年就将其认出来,仇恨的力量,并不比传说中的爱情小。
如果说沉廷之是个外表矜贵内里阴戾的王子,封珏然是头能号令群狼的狼王,那魏承年就是个被宠坏的妖姬。
他长得很漂亮,偏阴柔的五官,身形清瘦,但跟他长相完全相反的是,他性子一点不柔,反而十分的作,作天作地的那种,还有很强的破坏欲,见不得任何人好。
在这一点上,他跟沉廷之有点像,都是内心阴暗的人,不同的是,沉廷之偏冷漠,会为人处世,会隐藏他的变态因子,而魏承年,他天不怕地不怕,变态得理所当然、光明正大。
这绝对不是夸奖。
看到他的一瞬,花芷安身上每一寸皮都绷紧了,在魏承年走到她跟前时,她至少看起来像个合格的秘书:“魏先生,沉少让我来接您。”
魏承年漂亮的丹凤眼在花芷安身上转了一圈,有严重洁癖的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挑起了花芷安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来让他看得更清楚,然后笑嘻嘻地道:“还真是你啊,沉廷之还把你留着呢,我以为他早把你用烂丢了呢。”
明明是美如天使的容颜,说的话却像臭水沟里的脏水,让人恶心。
无论花芷安内心如何想,她面上都无动于衷,只微微垂着眼帘,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地任由他控制她的下巴,还微笑着说:“沉少已经XX酒店订好了房间,您是否现在跟我过去?”
魏承年“嗤”了一声:“两年前的你有趣多了,现在怎么……那么让人讨厌呢?”
跟沉廷之相反,沉廷之觉得现在的花芷安跟木偶一样无趣,而魏承年则觉得,没办法看到她两年前痛苦的表情觉得不爽,看她无动于衷还微笑的样子,他内心蠢蠢欲动,很想再毁灭一次看看。
花芷安感到一股寒意,在以为魏承年会对她做什么的时候,他又突然放开了她,拍了拍她的脸颊,笑得意味深长,随后便越过她走了。
花芷安赶紧追上,心里头却很不安。
以魏承年的性子,这会没做什么,就是酝酿着,很可能给她来个大的,就相当于延迟了她的死刑,让她死得更痛苦一点。
……
说起来,花芷安会跟沉廷之有交集,还是因为魏承年。
当时,沉廷之还没有彻底掌握沉氏集团,浪荡的父亲生了一堆私生子来跟他争夺家产,那时的沉廷之没像如今这般意气风发,也没能伪装得这么沉稳矜贵,整个人阴沉颓丧黑暗。
魏成年外家从政,是很有话语权的那种,沉廷之当时需要他的帮助,两人就成了朋友。
是魏承年先看上的花芷安,因为那会的花芷安刚踏入这个圈,对未来有着非常美好的憧憬,如一朵朝气蓬勃正在盛放中的花,惹得了魏承年的注目。
上面说过,魏承年最喜欢的,就是将好好的一朵花摧残,让其落败,他就唆使好友沉廷之玩个游戏……
花芷安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竟然靠着墙睡着了,还做了噩梦。
她现在在酒店里头候着,等魏承年收拾好,还得带他到沉廷之等人晚上要聚的场所,她这两天都没睡好,昨晚更是失眠,以至于靠着墙站着都能睡过去。
她忙站起身,一摸额头都是汗水,小眯一下,精神非但没有好一点,反而因为梦中的恐惧、挣扎更累了。
但她还是去了躺卫生间,出来后清清爽爽地继续等。
这回只等了大概五分钟,在房间里磨蹭了快两小时的魏承年终于舍得出来了,要知道,沉廷之给她的时间是一小时前就该把人送过去的,这会两小时了人还没出发,魏承年肯定没事,但她肯定要挨批的,沉廷之最爱找她的茬,魏承年最爱看她被折磨,这两人干脆凑一对得了。
刚做了噩梦回想到不堪的往事,花芷安心里很是暴躁地想。
换了身衣服,人模狗样的魏承年笑眯眯地看向门口等着的花芷安:“沉廷之很有训犬的本事啊,将你驯得挺不错。”
花芷安微笑:“沉少他们已经等很久了,魏先生,我们现在是否出发?”
魏承年哼笑一声,他的好相貌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只是在撒娇,只有亲耳听到才知道他的话有多恶毒。
他盯着她官方式笑脸几秒,开心地笑起来:“我突然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等再哭起来的时候,一定更漂亮。”
他戴着手套的手指,在她眼角旁的泪痣上刮过,力道不轻不重,无奈手套内嫩外粗,刮在嫩嫩的皮肤上,一下子花芷安眼角边的那块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