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程月的主动投降,没能让蔺超有一丝的松懈,反而这次连她的自由都剥夺了,用一根铁链将她拴在粗壮的树干上,套着脖子,栓狗的姿势,拴狗的链子。
这种羞辱,南程月已经麻木了,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上绑着的炸弹,这已经是第二次,她身上绑这玩意儿了。
第一次接触这个的时候,她吓得半死,却没想到最后是一场恐吓游戏,可还是成功的让她伤了身,伤了心,现在呢?
她眼神有些恍惚,忽然下巴被人抬起,秦湛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的说:“委屈你了,月儿,谁让你欺骗我呢?我很伤心,只能这样惩罚你了。”
南程月神情恍惚的被动看着他,这个姿势,恍惚间让她仿佛看到了战靳枭冷峻的眉眼,可使劲的眨了眨眼,又变成了秦湛眉目如画却藏着毒蛇的美人面具。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湛,一动也不动的淡淡说:“秦湛,你一次见我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给我讲故事安慰我的?我并不认识你,你当时跟我说那么多,是为什么?”
秦湛本含笑的脸,忽的一愣,淡色的嘴角逐渐的紧抿,看着眼前的南程月,想到了在他小小少年时期,陪他掩埋在坍塌物之下,同处黑暗的小小南程月。
那时,他刚失去了病逝的母亲,终于得到了战老爷子的秘密会见,就安排在了城郊的休闲山庄。
他从小就从她母亲那里,得知自己的父亲,却还是第一次在那里见到战老爷子,从来被母亲殴打辱骂着,说战老爷子不要他这个野种,他多想,战老爷子是来接他回去战家。
可是不是的,战老爷子反而要安排他出国,远离西阳城,还威胁他,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跟他的关系,否则就让他从世界上消失。
他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威胁,嫌弃,他知道战老爷子有个跟他年纪相仿,天之骄子的长孙,他痛恨战老爷子,嫉恨战靳枭这个长孙。
战靳枭能享受的荣华富贵,本来也是他的,可战靳枭生活在光明之下,他却躲藏在阴暗里,连“战”这个姓氏都得不到。
所以,在接下去的地震里,失魂落魄到逼入绝境的秦湛,本以为被掩埋就这样死去,也是最好的结局,可偏偏遇上了跟自己相隔一堵墙的南程月。
小女孩哭得很伤心,一直叫着妈妈,一直叫着疼,年纪小小的,活力倒是很充沛,嚷得他无法忽视,于是讽刺的对她说:“眼泪除了证明你的软弱,就只能加速你的死亡,越哭,你死得越快。”
南程月当时就被吓得闭嘴了,好几秒才弱弱的问:“哥哥,你不害怕吗?你疼不疼?哥哥你别怕,小月陪着你,妈妈说,小月是最勇敢的!”
“勇敢?勇敢还哭。”秦湛被乐逗了,不过这句话,却让他冷得沁骨的心脏温暖了几分,陌生的小女孩,的确陪他走出了黑暗。
他给她讲故事,教她做人什么才叫勇敢,还哄着她说王子和公主的约定,却告诉南程月,他姓战,因为他早晚会回去战家,他本来就姓战。
那个时候,他对南程月没有这么复杂的心机,可这个约定,这个小女孩,很快就在他的复仇大计里行如微尘,他都快记不起,跟她在黑暗窒息的坍塌物下的点点滴滴。
南程月这一提醒,让他一点一滴的想了起来,再看眼前已经从黑暗里显露出来,还长大变成了窈窕美人的南程月,手指的动作更温柔了几分。
“月儿,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放心,只要战靳枭死了,我除了接手他的家产事业以外,也会接手你,我会比战靳枭更爱你,只爱你。”
秦湛说着,在南程月苍白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很深情的样子,可南程月却肉麻得想吐,想挣扎,可挣扎只会让自己脖子扯断般的疼,而且他还捏着她的下巴。
“别躲,我会不高兴的,我不高兴,做出什么来,要是伤到你了,那就是你自找的了。”秦湛温柔的笑着,手上却忽然用力狠狠的抬高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南程月瞪大了眼,忽然大叫起来,“啊!我肚子好疼!不行了!我要拉粑粑!啊!要拉裤子上了!”
停留在她上方两厘米,被她的口水喷了满脸,不得不停住的秦湛:“……就在这里解决!”
秦湛站起身来,却并没有离开,反而双手抄在裤兜里咄咄逼人的看她,“能自己脱裤子吗?不行我帮你?快点啊,不是要拉肚子上了吗?”
南程月:“……”
她都快无语死了,焦头烂额,正想着该怎么蒙混过去,拖延一下时间,却就在这时,听到了警笛声,很多的警笛声疯狂的连成一片。
南程月惊了,秦湛也惊了,温柔的目光忽然变得杀气腾腾的盯向南程月,一脸无辜的南程月,下一秒又皱眉挪开了视线,他一直监视着南程月,不可能是南程月报警的。
“丽莎!看好人质!”秦湛终于将南程月交给了丽莎,快步去外面看是什么情况了。
丽莎之前被阿威敲晕,又见南程月跟秦湛暧昧,她满脸的嫉妒,问:“月小姐,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给秦总说我的坏话,你也真是狡猾,可你是不知道,正是秦总把我送给他们娱乐的吧?”
南程月:“……秦湛这么变态,你还要为他卖命?你脑子有坑?”
丽莎不怒反笑,不过却是讥讽的笑,“你没听秦总说吗?我们女人就是贱,哪个男人要了她的第一次,她就死心塌地的把那个男人印在心里,我是这样,顾夫人是这样,你不也是这样?”
南程月:“……说自己贱,我除了佩服,还能称赞你什么?我困了,你慢慢玩。”
南程月打了个哈欠,直接直接靠着树干闭眼装死了,丽莎虽然恨得牙痒痒,去也只得磨着牙无趣的转身,去跟保镖勾勾搭搭了。
南程月嘴角僵硬的抽了抽,刻意忽视那怪异的声音,还用锁着手铐的手,将无名指上的钻戒拢了拢,耳根子莫名的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