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一处以为阴暗隐蔽的废弃仓库里,战靳枭看着手机里面的视频,看到南程月终于戴回了结婚钻戒,却红着眼睛那么痛苦的蜷缩着,像个被遗弃的流浪猫。
战靳枭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都在咯咯的响,在黑暗安静的环境下,极为清晰,让被绑在柱子上面,已经被绑了好几天的秦湛,笑出了声。
“怎么样?忍不住了吗?忍不住就回去,好好的陪她过完还清醒着的最后日子,说不定慕倾风能在南程月毒发之前,找到解药呢?你不是这样想的吗?呵呵。”
秦湛的笑声很沙哑,疲惫,却也不少阴鸷,看战靳枭一丝一毫的痛苦,他都觉得快意,虽然他被绑着享受着非人的待遇,已经快要断气的节奏。
但战靳枭不会让他死,至少现在,不会让他就这么死了,收了手机,拿起矿泉水狠狠的拧开,过去直接塞到秦湛嘴边往秦湛的嘴里粗暴的灌。
他有多心疼南程月,就有多憎恨这个秦湛,以前,他还念着这个是他的血脉亲人,他还想着秦湛或许不会那么可恨的坏,没想到,最终还是害了南程月,害了他最爱的女人。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却偏偏,在秦湛这里忍让了秦湛多次,南程月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的错。
要不是他跟南程月结婚,将南程月带回战家跟战老爷子公然为敌,还没在战家里面保护好她,导致她被战老爷子的人下了药。
是的,被下药的人不是他,是南程月,他这么防备着战老爷子,怎么可能有机会让战老爷子给他下药?只是在南程月要他检查身体的时候,他才知道,身体有问题的是南程月。
那个傻女人,还以为是他身体出了问题,听信了秦湛的片面言词,却不知道,他抓秦湛,到现在还留着秦湛,不过是为了从秦湛那拿到解药。
他是让慕倾风去做南程月的解药了,可是跟傅延之的情况相比,南程月也好不到哪里去,时间有限,他只能从秦湛这边下手。
秦湛说,只要战靳枭离开南程月身边,坚持到南程月毒发的前一刻,他就会把解药给战靳枭,不管这几天战靳枭对他施以什么样的极刑,他都是这句话。
只要战靳枭还在这里,为了拿回解药而不敢回去见南程月,南程月就会担心战靳枭,战靳枭也担心南程月,看他们夫妻各自痛苦的模样,秦湛即使痛苦着,也快乐着。
他就想折磨战靳枭,这个被他一直羡慕嫉妒恨,一直仰视着的贵公子,同是战家的血脉,凭什么战靳枭就能那么幸运,他却活得狗都不如?
秦湛被战靳枭的猛灌水,灌得咳嗽不止,身上的伤口也被水打湿,更是疼得他脸色发白,呼吸急促,也呛得他笑不出来了咳嗽不止。
然而,战靳枭也没等他缓过来,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嗓音低沉而冷戾,“还不交出来?她已经毒发了!”
秦湛咳嗽都咳嗽不出来了,被战靳枭掐得白眼连翻的几乎晕厥,却又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被战靳枭丢开,他便又像条狗似的瘫着贪婪喘气。
“咳咳……你就算是杀死了我,你也拿不到南程月的药,相反,只有我才有药,只有我才能救她,我说过,只要你死了,我就不让她受这些苦,是你不同意,战靳枭,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呵呵呵……”
秦湛又狼狈的笑起来,虽然是嘲笑,但实在气势不足,达不到效果,不过却成功的让战靳枭的俊脸,在黑暗里阴沉得滴墨了似的。
秦湛是说过,要战靳枭以命换命,要战靳枭死在自己眼前,就给南程月药,不过这怎么可能,战靳枭怎么可能丢下南程月,就这么死了?
战靳枭就是不想丢下南程月,所以才绑走秦湛以暴力手段夺取,也还有备用的各种方案在实施,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秦湛将药藏得很好,好到战靳枭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种药的存在,不过只要南程月还没有脱险,他就不会要了秦湛的性命。
他再次攥住秦湛的衣领,将秦湛给硬生生的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别逼我,你口口声声说你什么都不在乎,你是不是忘了你那葬在地下的母亲?”
秦湛总是嘲笑别人的感情,可只要是人,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秦湛看着现在是没什么软肋,可是秦湛为什么会那么恨战家,恨战老爷子?还不是因为她母亲的悲惨命运。
单亲的家庭,跟母亲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秦湛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母亲,在母亲惨死之后,他更是恨战家,恨战老爷子,恨战靳枭。
他的母亲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骨灰还在墓园,战靳枭说这样的话,是想要对他母亲的骨灰做什么?竟然对骨灰都能利用?
秦湛的脸色僵硬了,是他太低估了战靳枭,又觉得战靳枭不会做这种缺德的事,高傲矜贵的战靳枭,根本不屑做这一套阴险诡计。
可是,那是在没被逼急的时候,秦湛小瞧的不是战靳枭的高傲,而是战靳枭对南程月的感情,所以当战靳枭让人将一盒骨灰拿进来的时候,秦湛慌神了,再也笑不出来了。
“战靳枭!我母亲已经被你们战家害死了!你还想对她的骨灰做什么?不过就是一盒灰而已,你想煮着吃了还是撒了,我都随意,我没那么封建迷信!”
秦湛刻意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做最后的赌博,赌战靳枭不会做这种缺德事,反正他的无情谁都知道,他对自己母亲无情也说得过去。
可是,当战靳枭冷笑了一声,竟然真的打开了骨灰盒,还让人牵来了好几只大狗,端来一大盘骨头,然后作势要将骨灰倒进那盘骨头里面的时候,秦湛冷汗都出来了。
他想要阻止,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又急忙闭上了嘴,反而别开了脸,不去看那一幕,跟战靳枭死磕到底的态度了,决定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