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别哭。”
战靳枭修长的手指,温柔而宠溺的拭去她眼角的水光,说出的后半句话却很是冰冷,坚决,“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
南程月:“……惩罚你大爷!滚滚滚!别碰我!超超,超超救命!”
南程月装哭装得那么可怜,可还是没有成功,气急败坏之下又无计可施,只得扯着嗓子大声喊救命,又作死的叫起了其他男人。
战靳枭被她气的,一把夺了一直哆嗦着手指的医生手里的注射器,亲自往南程月的手臂上扎过去,十项全能的男人,打针是小意思。
可南程月那细细瘦瘦的手臂挣扎得很厉害,就像被摁在粘板上的小鱼,那本来只是伪装哭泣的眼角,真的哗啦啦的流下了一行清泪,随着她闭上眼,无声的流泪。
战靳枭手指里的针头,停留在她薄薄的肌肤之上,没能再落下去分毫,一把将那注射器砸得远远的,又将南程月从手术台上抱起来,紧紧的抱住她。
“对不起,程程,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是我的错。”
高冷阴戾的男人,深沉可怕的男人,高高在上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他的小妻子,眼睛越发的猩红,额头上的青筋纵横交错的几乎快跳出来了。
是他的错,是他没保护好她,她做出任何事情,都是对他的惩罚,他怎么能,再伤她一次?再让她流泪?
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们,被这一变故看得有点懵,还是慕倾风过来,挥挥手给她们做提示,闲杂人等才全都一哄而散。
慕倾风也抱着手臂倚靠着门,湛蓝的眸复杂的看着里面相拥的身影,复杂的吸了口气,女人啊,麻烦死了!爱上女人,是有多想不开?
他默默的退出去,还顺手体贴的关上了手术室的门,哪里注意到南程月立刻抬起头,看向被关上的手术室,悄悄握紧了手里一直握着没松开的手术刀。
抱着她的男人,抱得她很用力,紧得她都快不能呼吸了,但她却没敢挣扎,不敢惊动他,趁所有人都不在了,而他也没注意的样子,立刻将手术刀抵到他脖子上。
“放我出去!放我走!否则我杀了你!我真的会杀了你!”南程月恶狠狠的威胁,锋利的手术刀,威胁性的刻意用力。
战靳枭还保持着紧紧抱着她的姿势,脖颈上就传来尖锐的刺痛感,她是真的刺下去了,虽然并没下狠手,只不过是皮肉之伤。
战靳枭全身僵硬了好几秒,眼神更加的阴戾了,缓缓的直起身来,缓缓的松开她,对上她还泪眼朦胧却满是防备和坚决的明眸,一眨不眨的狠狠瞪着他。
她的眼眸如此干净清澈,就像最初见面那种未染尘埃的的纯净,像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所有的思绪全都跃于纸面上。
可是现在,他除了看到对他的害怕,警惕,和孤注一掷的胆大妄为之外,看不到丝毫的愧疚,以及心疼,她并不心疼他。
即使在因为他的过失,让她以为他为了傅依然不要她了,还害她流产之后,她对他的眼神里也有心疼,可是现在却没了,只有害怕,对陌生的坏人一样防备。
战靳枭攥紧了身侧的拳头,腮帮咬得死紧,甚至让近在咫尺的南程月听到了咯吱的声音,骨头错位的声音。
她不由更害怕了几分,纤长的睫毛不安的颤动,往后退开一步想拉开距离,可男人却一把掐住了她的腰身,将她重重的再度带进了怀里。
南程月撞得重心不稳,手指紧紧握着的手术刀也下在惯力下更深的刺破男人的脖颈,蜂涌的鲜血刺目的滑落,瞬间就湿润了他深黑的的衬衣领口。
南程月吓得失声叫了一声,下一秒就被男人重重的堵住开启的唇,狠狠的,用尽全力的狠狠吻她,眼眸微微的眯着,更是血红,疼痛。
南程月被他的粗暴吓到了,口腔里面唇舌都像是要被他吞噬了一般,也疼得她不行,眼睛都红了,不过也就只是短短的数秒,他便狠狠的推开了她。
“滚!”他寒声开口,带着呼吸不均的粗喘,暗哑,一拳头狠狠的砸在手术室上方的灯光,玻璃稀里哗啦碎裂了满地的声音里,手术室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南程月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才站稳,手里的手术刀也“咚”的一声清脆的掉在了地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头就去看他,第一眼,就看到他白皙脖颈已经被染得通红,红得刺眼,刺心。
不知道是不是他吻得太狠的缘故,她感觉自己呼吸都透不过气来,不想他下一秒就打爆了手术灯,那一声呵斥她滚的嗓音,让她全身都在不可抑止的颤抖。
她难受,疼痛,心疼,头也跟着疼,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好委屈,莫名的委屈,他凶她,他凭什么凶她?!
“我让你滚,南程月,不滚,你这辈子都休想再离开我!即使是锁着,你也别想再见到蔺超!”男人寒冷的声音,跟地狱传来的一样,威胁,而杀伐。
南程月全身又是一颤,看向笼罩在黑暗里看不见的人影,张了张嘴,又用力的咬住唇,捂着疼痛的脑袋跌跌撞撞的在黑暗里摸索,打开手术室的门,头也不回的慌乱跑了。
战靳枭说什么锁着她,不让她见蔺超,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很恐怖的,她现在只能依赖蔺超,而这个男人却总想着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说是野种。
她忍着头疼跑得飞快,像逃命的兔子似的,虽然她也很奇怪,他什么叫她南程月?还真是认错了人?南程月又是谁?
她满脑袋的疑惑,又慌着逃命,好不容易绑匪释放了她这个人质,而且不用担心他们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可战靳枭是让她滚了,外面守着的保镖们却不敢放她离开,那个金发碧眼的帅哥还抓住她像拎小鸡似的,要把她给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