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玉儿在猪圈旁看着那十几只小猪仔,正乐呵呢,就听着有人给晚建焕传话了,说是大队里有电话,虽然集体生产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可是人们仍是改不了口,还是依照老叫法,将村委叫成大队。
晚建焕一听就知道是晚澜打来的,也就晚澜打得起电话,这边接电话还得要钱,“雁儿,给我两毛钱,我去听个电话!”
“还听啥听!你就告诉她,玉儿不进城了,玉儿长这么大,平常连头痛感冒都少,她这一回来,玉儿偏就病倒了,肯定是跟她反冲了!”陈雁一脸不高兴,这小姑子,自打她进门,就没见过几回,生疏的很,这有突然跑出来抢女儿,能不让她心烦?
“快别说这种话,省得阿姆听了有难过!”晚建焕身上没啥钱,就朝陈雁伸手。
“可说好了,玉儿说啥我们都不往城里送,家里还有这么多猪,等着玉儿照料,咱就以后好好努力挣钱,咱也不要她救济!”
陈雁这从裤子的内口袋子,拿出五毛钱来。
晚建焕拿过钱:“别一直训训叨叨的,我自由分寸。”
“剩下钱的,买两包酸梅粉回来给玉儿,玉儿这一天没吃东西了,估计胃口也不好!”
“好,好!”晚建焕边说边往外走。
陈雁想了想,朝他背影喊道:“买酸梅粉剩下的钱,你都给我买火柴回来!省得你又攒着买烟抽!”
晚建焕一听,回头瞪了陈雁一眼,却一句话也不上来,白白叫女儿看笑话了。
等他将院门掩上,晚玉儿这才笑起来,“阿妈,你这是算的太精,别说一毛钱,一分钱,都不给阿爸剩下啊!”
“他要抽烟,等他自己挣去!不给他点颜色,赶明儿,他又忘记今天说过去上工的话了!”
晚玉儿竖起拇指,夸赞道:“还是阿妈了解阿爸啊,今天他说去上工,我都是半信半疑的!现在被你这么一激,说不定明天还真的去找活干了!”
“我们宝山村的男人就是懒啊,你可别往咱村找婆家了!你看妈妈就是个吃亏的例子,嫁了你爸多少年,就操劳了多少年的心!”
“谁说我要找婆家了,我就赖着阿妈,谁也不嫁!”晚玉儿亲昵地挽着陈雁的手,似是在享受着母亲这种唠叨。
“学皮了,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不过现在提倡晚婚晚育,晚点找婆家也没关系,阿妈给你看仔细了,不会再让你走阿妈的老路子!”陈雁笑道。
晚玉儿不接话了,嘴角弯起,甜甜的笑容。
不多会,晚建焕就回来了,一手拿酸梅粉,一手拿着火柴盒。
晚玉儿看着他有些不高兴,想着应该是那个女人给他施压了,指不定还给来个道德绑架什么的。
看他脸色不好,晚玉儿有意缓解一下气氛,就笑嘻嘻地开着玩笑:“哎呀,这酸梅粉,看着怎么比以前买的少了许多?该不会是阿爸在路上偷吃了?”
明知道不会发生的时候,晚玉儿这么一说,弄得大伙儿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