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笑得不知所以,乔时墨偏说她是委屈得……
谁委屈她了?
她个千金大小姐的,敬她还来不及哪里敢惹她?
这陈子山和陈子文面面相觑,不明就里的,也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白洛珊最先回过神来了,她听着这话,心泪早已经决堤成汪洋,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脸上仍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好端端的,说我委屈,我委屈啥了?”
乔时墨摇摇头,“你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乔哥哥……”白洛珊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什么不都说,抬腿就走了。
还没走到门口,那双明亮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两行清泪就落了下来。
她是想要畅快的人生,却事事总不能自己做主,有时候她甚至想着,如果她是那个女人带大,又或是在这里长大的,是不是会过的安稳些?
她低着头往前走着,擦了擦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
信不朝晚家走去。
晚家,再如何的不济,人家每个人的表情,她都能看得清喜怒哀乐,可是白家的人,哪怕她凑到跟前,她仍分不清,那些叔叔伯伯,伯娘婶婶……的真实嘴脸是什么。
只怕一个个都恨不得她去死吧,恨不得她不存在,这样白訾安这一脉,就没人跟他们抢家产了。
殊不知如果白訾安不去拼,不去闯的话,他们守着白家的祖业,又能过得了几时?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白洛珊早早就看破,可惜她就算看破了,半点都又不得她做主。
她推开了晚家的院门,之间晚铁蛋在玩陀螺,而小白就蹲在他身边,看着他。
晚玉儿在洗菜,晚奶奶在烧火,晚建焕在喂猪,陈雁在挑水……
多和、谐的一家子……
她甚至有点羡慕那个晚玉儿的,晚澜欠的晚玉儿,她却从别人那里拿回十倍还要多吧。
看看陈雁和晚建焕对她,可算是疼到骨子里了,跟她说话,都是用商量的语气,哪怕提点她,也是小心翼翼的,反观自己?
一个巴掌,不听话?
好,再来一个巴掌!
那个男人,还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从未专心听她说过一句话,她想学画画,她骂她没品位,她想做糕点,她说她没出息……
总之,她长这么大,除了吃喝拉撒睡,还能耍小脾气,只要关于人生,关于理想,关于追求的……从未自己决定过一件事……
她就像是一个被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布偶一般。
“表姐,你怎么又来了?”晚铁蛋注意到了白洛珊一脸惊奇地看着她。
“我……”白洛珊想说点什么,可是面对晚铁蛋那双纯真的表情,她竟是不想多说什么了。
你要跟个小孩摆显什么?
高傲?人家看不懂!
霸气?人家比你更牛气!
“喵!”小白,一看到她,立马就跑开了。
连小白都嫌弃她……
晚玉儿见她回来了,也没多在意,继续洗菜。
她也习惯不跟晚家的人打招呼,自己开了晚玉儿的房门,进去找了本书看起来。
半个小时后,晚玉儿才过来,叫她过去吃饭。
看她放下的正是乔时墨拿给她看的《傲慢与偏见》,目光只是在书上停留了一眼,就开口道:“吃饭了!”
“嗯!”白洛珊懒懒地应了一声,算是个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