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顿时一片安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伟林的声音才沉闷的响了起来:“洋儿,封喻川真的在你哪里?”
李伟林的脸上不再挂着笑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半响后,又道:“太子爷同我说起来的时候我还不信,但现在看你这反应……你当真是叫为爹寒心!”
“爹!”李洋猛的站了起来,又在地上跪了下来,对着李伟林磕了个头,继而才道:“爹,封念谨不值得您追随,还请您……”
“啪!”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李洋接下来的话,静谧的室内只有李伟林气急了的喘息声已经封念谨轻轻把酒杯磕砸桌面上发出来的脆响。
扇了自己儿子一巴掌后,李伟林便想要转头跟封念谨赔罪,启料封念谨已经直接站了起来,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袖摆,继而便微微一笑,柔声道:“李老爷,你的家事本太子不便多管,不过本太子等不了多久,所以你最好让你儿子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李伟林抬眼看过去,发现封念谨脸上虽然是笑着的,但眼底的神情却莫名让人觉得寒凉,不由得便抖了三抖,恭恭敬敬的在地上拜了下来:“草民领命。”
封念谨低低的笑了一声,离开之前看了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李洋一眼,眼底闪过一抹郁色,继而便直接转身离开了。他手中可还有李伟林这一颗棋子,能够利用的人他自然不会不利用。
“告诉我,你把人都藏到哪里去了?”封念谨走后,李伟林便转头压低了声音询问自己的儿子,眼底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半响后,又道:“你赶紧说!然后把人都交给太子爷,要不然……”
“爹。”李洋冷静的打断了李伟林的话,继而便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也直白的告诉你,我是不会说出他们的下落的,你无论做什么都没用。”顿了顿,他又道:“封念谨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您追随,您何苦要在他这颗树上吊死!为了李家,你早就该另谋出路了!”
这些年来,李家赚的钱有大半都进了封念谨的口袋里,他早就看不惯李伟林总是为封念谨做事,但又因为这是自己的父亲,他不好说出来,所以只能一忍再忍,但现在不一样了,嫣儿的事情是引发他反抗的一根导火索,就算是只为了一个嫣儿,他也要让李家断了和封念谨的来往。
“逆子!”李伟林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李洋的脸上,继而才怒喝出声:“那可是太子爷!全天下的人除了皇帝之外都要听他的,再说了,你什么都不懂,如何就能够评判他值不值得我追随!”他深深的喘了两口气,继而又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待在家里一步也别出去!至于你藏起来的那些人,我还不信了,我找不出来?”
李洋即可间便站了起来,有些紧张的道:“爹,你就听我一次……”
“把大少爷带回家!”李伟林气冲冲的甩袖离开,眼底的神色很是阴沉。话音一落,便有众多护卫上来把李洋架了下去。
按照李洋的武功自然是不可能打不过这些护卫的,但是他现在还对自己的父亲留有一丝期望,如果他能够劝得李伟林不和封念谨狼狈为奸便可以了。
李洋被压了下去,李伟林怒气冲冲的回了李府,而封念谨则是心情甚好的回了客栈,这样的消息在晚间的时候便传到了封喻川和林归晚的耳朵里。
林归晚挥手示意暗卫退下,继而便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事情好像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一些。”他们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李洋的父亲李伟林,那可是个跟封念谨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人啊,要先查出来他们在哪里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封念谨真的找过来了我们也不用怕。”封喻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继而又道:“现在全天下都以为我们两个已经死了,就算他封念谨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告诉全天下我们活了,并且还要追杀我们,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能制约住他的。”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嫣儿……怕就怕封念谨此刻来南海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我们,而是嫣儿。”
“不是我们这一点倒是可以肯定,他打不过我们又没有办法公开我们没死的消息,所以不管是要杀我们还是要抓我们都只能背地里来,但是嫣儿……”林归晚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嫣儿腹中的孩子,可是他的。”
“那又如何!”李洋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处传了过来,两个人具是一惊,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李洋正大摇大摆的皱了进来,脸上的红肿尤其明显,一看就知道是被李伟林给打的。
封喻川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继而才道:“你竟然还冒着风险跑过来了?”
“放心,他们发现不了。”李洋接了封喻川的话头,继而便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往腹中灌了下去后,才吁出一口气来,这才又道:“这里很安全,我爹他找不到,封念谨也找不到。”
林归晚听后不由得挑了挑眉,看着他脸上信誓旦旦的神情后开口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们找不到?”
“因为有迷阵。”封喻川倒是替李洋回答了这个问题,继而又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在这宅子的外围都布了迷阵,对吧?”看不出来,这个李洋也是一个惯会用迷阵的人,估计和木扬有得一拼。
封喻川这么一说,林归晚立马便回过神来:“怪不得封念谨到现在都找不到我们。”他明明已经让设计让颜烈的尸体被他们带回来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颜烈身上一定带着可以指路的蛊虫,但封念谨却到现在还没有找过来,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李洋把这整栋宅子都用阵法围住了,所以封念谨即便有蛊虫指路以及李伟林给他开道,他也找不到方位。
她眼底立时闪过一抹笑意,现在不管封念谨是不是要利用权势压人,他也进不来了。
李洋点了点头,继而道:“没错,这座宅子其实没有建在城内,而是建在了郊外的凤鸣山上,周围设了迷阵,因此寻常人等只会觉得凤鸣山就只是一座山。”
“不过……”封喻川眉头一皱,半响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你父亲会解迷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