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焉此时已经买完糖葫芦走回来了,一眼就看见了自家的小姐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她是暗卫出身,自然看得出来自家小姐是被挟持了,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厉色,借着人群的掩护往一侧闪去,慢慢的摸了过去。
而男人在听到林归晚的问题后,便不耐烦的伸手指了一条路:“往哪里走……”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因为伸出手来指路,所以另外一只握着短刀的手便微微的松了一些,在那一个瞬间,林归晚堪称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猛的就飞了出去,那速度快的连身后的男人也反应不过来。
她联系了几天一直没有什么成效,启料在今天因为这么一件事,竟是被刺激得能够飞那么一点点,虽然仅仅只是脚尖掠地往前走了几丈,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成效了。
而在男人反应过来即将往前冲去的时候,雪焉猛的就窜了过来,林归晚转头一看,发现自己一直以为不会武功的婢女像一只飞天的大雁,用那跟司葵不相上下的功夫和男人打了起来,但显然不是男人的对手。
男人看到林归晚逃脱后便已经无心恋战了,和雪焉打了几个回合后便闪身离开,雪焉想要追却被林归晚喊住:“别追了。”她看得出来雪焉并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追下去也无济于事。
雪焉稳稳的落在林归晚身边,有些歉疚的道:“奴婢无能。”
林归晚没有理她,反而抬眼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原本正在耍长枪的那个女孩也跟着不见了,看来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有预谋的,只是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来了却不杀她而是挟持?她林归晚有什么东西是他们要的吗?
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对于自己会因为出门被人盯上这件事不意外,毕竟苗疆王府那么大,下人那么多,随随便便买通一个人就能够盯着她的踪迹,这一点没有什么需要查的,真正该查的是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小姐,你没事吧?”雪焉站在一旁间林归晚一直不说话,不由得便有些担忧,开口问了一句后却接触到了林归晚有些冰冷的目光,不由得便有些怔然,半响回不过神来。
“你为什么会武功?”林归晚着实是生气的,毕竟她一开始救了雪焉的时候,雪焉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可现在竟然是一个会武功的,那武功看起来还和司葵不相上下,难不成她一直在骗着自己吗?
雪焉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不由得便有些担忧和害怕,生怕面前的人不要她了,毕竟林归晚看起来当真是很生气。
林归晚冷着一张脸看着雪焉,半响后,又道:“给我哥解释,如果合理的话,我就原谅你。”怎么说雪焉也跟了她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有感情的。
雪焉叹了一口气,想了想,便把自己来到她身边的原因,和封喻川的怀疑,以及自己已经不再属于暗卫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婢女这些事情通通说了出来。
等她的话音落下后,林归晚久久没有言语,半响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接过雪焉那还握在手上的糖葫芦,一言不发的便吃便走回苗疆王府。
雪焉跟在她的后面都急眼了,但又不敢上前去打扰,所以只能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往苗疆王府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封喻川正在苗疆王养兵马的场地里,苗疆王手头有三十万的兵马,借了封喻川十五万,此刻便全都养在了郊外的一处山谷中。
“怎么样?我们苗疆的将士不会叫你失望吧。”苗疆王的声音很是得意,站在小土坡上,看着底下正在操练的士兵,眼底满满的都是赞赏之色。
封喻川眼底也跟着闪现出一抹笑来,点了点头道:“苗疆王治理有方,在下自愧不如。”
这话就过于谦虚了,苗疆王大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封喻川的肩膀道:“行了行了,你也不要自谦,说句实话,你带兵,确实是好的。”
苗疆王叹了一口气,目光逐渐的望向盛朝皇城的方向,半响后,仿佛谓叹一般的道:“你父皇要是有你一半的胸襟,那他定然会是一代明君。”
封喻川没有顺着这个话头答话,而是在思考了一下后,开口问道:“王爷为什么不想当皇帝?”按道理说,现在皇城形势危急,要是有心的人早就想分一杯羹了,可苗疆王却还愿意把兵马借给他,这委实让人觉得奇怪。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苗疆王摇了摇头,一边转身背手往帐篷里走,一边高声道:“当皇帝多累啊,还不如当一个边疆王来得逍遥自在!”
封喻川转头看着苗疆王的背影,眼底有着一丝迷惑,据他所知,先帝子嗣少,父皇又不是皇后所生,因此在登基的时候受了很大一番阻力,当初这位苗疆王是有意要争皇位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如果他肯放手一搏的话,现在的盛朝,当家作主的不一定会是他封喻川的父皇。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他当下最要紧的是拿到金蟾蜍,找到手札,然后先回一趟皇城才行。
他低头看了一眼底下的那十五万士兵,心里骤然间涌起的是雄心壮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便翻身上马,往苗疆王府的方向而去,林归晚还在等着他,他得回去陪她用午膳才行。
等他回到苗疆王府的时候却听得下人来报说林归晚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谁去敲门都不见,他不由得便皱起了眉头,亲自去敲了门却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也不敢贸然进去,便转头看向一旁的雪焉:“怎么回事?”
雪焉脸上的神情很是担忧,纠结了一会儿后,便忙不迭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汇报给了封喻川。
林归晚正坐在屋子里头生闷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封喻川竟然会因为不信任她而派人来监视她,虽然知道封喻川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才会这么做,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开始生气。
门外隐隐约约的响起封喻川的声音,她起身走到床榻上,拖了鞋就躺了进去,听不见心不烦,但启料还不待她用被子把自己牢牢实实的裹住,小手便已经被一只大手给包裹住。
她诧异的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了封喻川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