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封喻川对于她还是不够信任的,这点小事也不愿意告诉她,虽然她极力的表现自己并不是很在乎,但那眼神却满满的都在告诉封喻川她的伤心。
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连忙伸手把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道:“你不要多想,莫云和云掌柜来苗疆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嫁进贤王府呢。”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便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眯眯的道:“你那个时候还是一个跟在我身后的小花痴,哪里有现在这般聪明。”
他这话一出,明显的感受到怀中的人身体一僵,虽然很快便又软了下来,但他一直都在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她,所以自当是感受到了的,不由得便有些奇怪,眼底闪过一抹深色,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林归晚突然开口问道:“然后呢?”
以前没有喜欢上封喻川的时候还不觉得,但现在喜欢上封喻川了,她便觉得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人,虽然她用的是原身的身体,但毕竟和原身不是同一个灵魂,既然不是同一个灵魂,她便私心里希望封喻川不要把这两个人混为一谈。
虽然这样真的很自私,但恋爱中的人,又有那一个不自私呢?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赶紧的跳过这个话题,转了另外一个。
封喻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道:“莫云和云掌柜来到苗疆的时候着实是吃了很大一番苦头,以前的苗疆人排外,他们又说初来乍到的外人,苗疆王那个时候和朝廷关系不好,盯外人盯得紧,他们想要寻求我的帮助也没有机会,或者说是不敢,生怕连累了我。”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后便又道:“起初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他们,原本以为他们已经过世了,想要给他们立个衣冠冢的,毕竟做暗卫的,生死天注定。”
他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继而又道:“不曾想过了两年,他们查消息回来的时候,竟是已经能在苗疆站稳了脚跟,但是苗疆王的疑心病依旧重,我便也不常和他们联系,除非是有什么大事,他们才会传信过来,其他的都是能够自行处理便自行处理。毕竟他们来苗疆的主要目的从来都不是要帮助我拿下南疆,而是要看住南疆,传消息而已。”
原来是这样,林归晚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然后道:“原来是如此,倒是辛苦他们了。”她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不由得便道:“你怎样他们来保护我?明明知道保护我其实是一件苦差事。”
她不会武功,身后又跟着一大波追杀她的人,要莫云他们保护她,岂不是跟着她受苦吗?
“也用不着怎么保护,就是保证你的安全罢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继而道:“我们等一会儿便要去住在苗疆王府里了,苗疆王府里安全,我已经和苗疆王说了,让他借一个演武场出来,你便在那里跟着司葵习武,至于其他人,守在身边看着便可以了。”
他竟然还和苗疆王借了演武场?林归晚失笑的摇了摇头,眼神里有着明显的含情脉脉,仰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后道:“谢谢你,喻川。”
封喻川低头给了她一个缠绵的亲吻,亲吻过后,她全身上下软的一塌糊涂,封喻川把她抱了放置在软塌上,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与一下,然后道:“你乖乖的睡个午觉,等醒了我们再到苗疆王府去住,我先去看一下文书,再给鸿影去封信,让她盯着点封念谨和朝堂的动静。”
林归晚乖巧的点头应了下来,目送着他出门,闭上眼睛时,眼底是笑意,连嘴角也都一直松不下来,永远都是笑着的。
封喻川把她的事情放在了心上,特意为他借了一个演武场,虽然是件小事,但却让她感受道他的心里着实是有她的,不仅仅把她放在心上,还时时刻刻的记挂着,当真叫她感到连胸腔都是熨帖的。
她翻了个身闭眼入睡,期盼睡梦中能够有一个关于封喻川的好梦。
至于封喻川,在打开卧房的门走出去的时候,便直接闪身进了另外一件卧房,里头明晃晃的站着一个雪焉,他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挥手把门关了起来,继而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冷着声音道:“有事?”
从刚才他带着林归晚回来的时候起,雪焉便一直表现出有话要说的神情,他所幸放弃了陪着林归晚睡午觉的想法,在雪焉走之前使了个眼色,让雪焉在这间房间内等他。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雪焉猛的便跪了下来,重重的在封喻川跟前磕头道:“主子,雪焉是来请罪的,雪焉没有保护好主子和夫人,这是一罪,二罪是,雪焉恐怕再也不能为主子办事了,请主子赐雪焉一死。”
她眼底带着一抹泪水,封喻川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些什么,原本就是要她去查探为什么林归晚会无缘无故消失的,但现在他自己已经发现了那个秘密,且林归晚也自己把那件事说了出来,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因此雪焉的存在,便是一个尴尬的身份。
只是他顶多便只是猜到雪焉会请求调派罢了,没有想到她既然会求死,不由得便开口问了一嘴。
雪焉眼角处滑下泪来,压低了声音道:“雪焉觉得对不住夫人,主子您要我时时刻刻注意着夫人的动静,但雪焉实在是做不到,夫人对我很好,对所有人都很好……”她有些语无伦次,但最终还是把最应该说的那句话说了出来:“雪焉不想要当间谍,雪焉只想要好好的为主子和夫人办事。”
封喻川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半响后,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低声道:“起来吧,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封喻川的暗卫,不需要听从我的命令,你是归晚的婢女,她才是你的主子,她做了什么,在干些什么,你不用向我汇报,你只要记得,你唯一且应该衷心的人,是她林归晚一个人,便可以了。”
雪焉一怔,立刻便抬眼看了过去,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哭闹着封喻川的神情,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在开玩笑,不由得便直直的对着他磕了三个头,这才道:“属下领命。”这兴许是她作为暗卫的最好一个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