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到这突然就不再说下去了,眼底闪过一抹怀念之情,封喻川不敢打扰,便静静的等着,过了不知道多久,老人的声音才再度响了起来:“你好好的对这丫头,老头子我要走了,你记得告诉她,这空间以后就是她的了,她可以随意念去控制这个空间内的一切,只是千万要记得,她得有一颗善心,绝对不能够有一丝一毫害人的心思。”
林归晚自然是不可能去害人的,只是老人说的那句要走了是什么意思?封喻川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前辈,您的意思是这空间是您的?那这空间是怎么存在的?难道这天下当真有能人异士?”
顿了顿,他又道:“还有,您的要走了是什么意思?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嘱咐归晚,只是您为什么不把她唤醒呢?您……”
“你这小子怎的有这般多的问题要问?”老人面色不郁的打断了封喻川的话,继而又道:“现在还不是见这个丫头的时候,但老身我有些事情要去做,所以只能先把着丫头托付给你,你看起来估摸着也算的上是一个好人,记得,以后便好好的对待这丫头,她不会亏待你的,老天爷也不会亏待你的。”
话音一落,老人的身影便逐渐的消失,封喻川一怔,想要伸手去拦的时候却发现脑袋有些昏沉,过不了一会儿,只能迷迷胧胧的睡了过去。
时间眨眼间就到了天亮,天边刚泛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鸿影才缓缓的收了皇帝身上的最好一根针,她面色隐隐有些苍白,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后,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继而便起身对着皇后道:“娘娘放心吧,过不了一会陛下便会醒过来了。”
顿了顿,她又从怀中掏了一个小盒子出来,里面放的正是一小片‘雪竹’,是林归晚用刀片下来的,她把盒子递给面前的人,然后道:“娘娘,这是归晚送回来的药,对陛下的病情有所缓解,虽然只有一小片,但已经够用很久了,隔三天取一点下药就可以了。”
皇后伸手接了过来,想到封喻川和林归晚此时正在外头帮着皇帝奔波劳累,不由得便有些担忧,但外人在前,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道:“你若是能和喻川他们通信,便替本宫跟他们说一声,凡事量力而为便可以了,千万不要害了自己的性命。”
鸿影倒是没有想到皇后会这般说,惊讶之余却也不由得感慨,看来皇后也当真是喜爱封喻川和林归晚的,她当下便应了下来,又宽慰了几句让皇后不要担心,继而便又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民女便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会让人传信给您的。”
“好,辛苦了。”皇后低低的叹 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鸿影的手背,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处突然传来了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得皇后的贴身婢女在道:“皇后娘娘,太子爷过来了,太子爷还带了一大堆的禁卫军,此刻正围在门口呢。”
皇后的神色立刻就冷了下来,转眼间想到了鸿影,不由得便转头去看,鸿影对她笑了一笑,然后道:“没事,这群小货色还奈何不了我。”顿了顿,她又道:“况且封念谨现在来得正好,我可以借机跑出宫。”毕竟现在所有的侍卫应该都是围在这件寝殿门口的。
皇后想了想觉得也是,不由得便道:“你先走吧,本宫来应付他。”
鸿影点了点头,继而便直接闪身躲进了屏风后靠窗的地方,观察了一阵外面的情况后,便借机闪了出去,为皇帝针灸拖了她一个晚上的时间,但是她的事情可还没有办完呢。
她眼底闪过一抹冷笑,飞身略去的方向不是宫外的方向,而是林风眠居住的寝殿方向。
皇帝寝殿的门打开,皇后一身凛然的出现在了宫门口,看着面前的封念谨嘴角勾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继而淡淡的道:“本宫竟不知道,这后宫什么时候是由你太子爷当家了,本宫来陪伴陛下一个晚上,竟也是要引得太子爷带着禁卫军大驾光临吗?”
封念谨仿佛没有听到她话音里的嘲讽,竟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继而便道:“母后过虑了,昨夜儿臣听得下人来回报说宫中有刺客出没,所以才匆匆忙忙的带了禁卫军进宫来的。”顿了顿,又道:“父皇重病在身,儿臣心怀忧虑,自然是要多关注和担忧一些。”
“猫哭耗子假慈悲。”皇后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不知是说给谁听的话,继而便转身一边往里头走一边道:“你要是觉得本宫便是那个刺客的话便进来一探究竟吧,本宫倒是要看一看,这宫里头究竟有没有什么刺客?”
她话音才刚刚落下,内殿突然传来了宫女惊喜的声音:“娘娘,娘娘,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喜色,连忙奔了进去,封念谨站在皇后的身后,眼中竟是划过一抹不知道的深色,半响后,挥手示意身后围着的那些人退下去,正准备抬腿迈进的时候,后方突然传来一个笑意盎然的声音:“四弟也在啊,可是来看父皇的?”
他转头看过去,封慎喜滋滋的迈步走近,眼底带着一抹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之色,他疲于应付,因而只是淡淡的道:“本太子听说父皇醒了,所以便来看一看。”
封慎眼底闪过一抹惊喜,连忙迈腿走近寝宫,半响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着封念谨道:“四弟当了太子便不一样了,以往在本皇子面前都是自称臣弟的,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倒是真的不一样了。”
封念谨眼底闪过一抹郁色,一边绕过他往里头走一边道:“皇兄说这样的话也不怕有人上谏说您不懂规矩?”说罢他便自顾自的往里头走,也不理会站在门口的人。
封慎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牙,觉得自己这一把又是输了,好在父皇已经醒了,等一会儿就叫他封念谨好看!他眼底闪过一抹恨意,然后跟着走了进去。
皇帝正端坐在龙床上,身上罩了一件厚厚的披风,皇后坐在他的身侧抹眼泪,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