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怎么想的、怎么看的我都不在意，我唯一在意的就是站在我身边跟我并肩而立的人的想法。”

“以前在我心里，国家第一，家庭第二，现在她和国家并列第一。”

殷恋震惊的看着说话的蒋尧，完全被他话里的含义所震惊。

蒋尧平时是什么样的状态，身为一个军人国家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她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她并没有怀疑他话的真假，在她心里蒋尧是不屑于为这种事情撒谎的。

在一个传统的军人家庭里，这样的话有什么分量，蒋老爷子想必比她更加清楚。

他听完这句话，久久没有出生，好像苍老了不少。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老爷子冲他们摆摆手，不再多说什么。

“好。”蒋尧站起身，顺便把身边的殷恋也拉了起来，“今天打扰爷爷了，我们就先回去吧。”

蒋老爷子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们。

等到两个人都出了门，他才重新睁开了眼，看着大门久久没能回神。

送完蒋尧殷恋回来的卫管家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走上前给他腿上搭了一条薄毯，“老爷，您有事何必呢……”

明明知道蒋尧那个脾气完美的遗传了蒋家人的固执和偏执，还把自己气成这样。

在他看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感情这种事情又不能控制，只要不犯法，行的端做得正，由他们去。

蒋老爷子九十多岁的人了，早不该为这些事情操心了。

“你别担心我。”蒋老爷子靠坐在沙发里，有点出神，“我也没那么生气，都是做给他们俩看的。”

卫管家跟了他几十年，他是不是真的生气，自己还是能看出来的，“我知道，所以我没制止他们继续说下去。”

不然万一真的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那真是要出大事了。

两个小的虽然走了，自己也没有答应要帮他们说话，但蒋老爷子这心里还是不舒服。

“阿尧这孩子命苦，他妈死得早，旭阳又是个硬性子的，我就怕他们父子俩针尖对麦芒，关系越来越差。”

“后来旭阳说要取曼禾，真是给我气坏了，他真的是冲动、不计后果，我以为阿尧会跟他不一样。”

蒋老爷子苦笑了起来，“看来是我高估了蒋家这些个子子孙孙了。”

都跟他一个德行，外表再风光，照样一辈子为情所困，始终有所遗憾。

他自己的遗憾……也不必说了，他心里的人早就已经成了天边一缕云霞、晨间一滴朝露，再也回不来了。

蒋旭阳虽然现在跟陆曼禾过得挺好，算是圆满了，但是亡妻贺娴的死在他心里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坎了。

而且当年为了娶陆曼禾，他不知道发了多久的疯、努力了多久，两个人才终于修成了正果。

而现在，他最为器重饱含希望的长孙，如今也为了心爱之人，站在了家人的对立面。

“你说当年如果我不让殷成跟着旭阳一起去边防军，是不是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