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州又不是富二代，挣的钱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赚的。

作为朋友来说，她是一路看着他走来的，这其中有多少不容易，她也都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不愿意看到他为了没必要的事情乱花钱。

她自己在直播网站上做主播是为了什么，别人可以不知道，但是孟寒州是绝对知道的。

她又不是为了盈利，她知道孟寒州是为了给她涨人气，但作为现实朋友来说，这么做在她看来实在是没必要。

孟寒州把手机拿的离耳朵稍微远一些，等到殷恋骂完之后才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道，“消气了？”

“没有！”殷恋没好气的吼了他一句，“你说说你，十万块钱你干什么不好，你砸在网上，老娘只能拿到一半，其他的都便宜给网站那群吸血鬼了！”

“十万而已，我还刷的起。”孟寒州看起来完全不介意殷恋对他的数落，“你太小看我了啊。”

“你最近不是筹备研究所吗？你不省着点怎么行？”

“钱不是靠省出来的，我资金还很充足，用不着替我担心。”孟寒州声音低沉的笑了起来，“小时候你资助过我，现在算是小小的回报？礼尚往来而已。”

殷恋原本想要说的话瞬间卡在了嗓子眼。

以前初中的时候，孟寒州曾经有段时间过得非常窘迫，殷恋为了暗中不着痕迹的帮他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因为他这个人是个自尊心特别高的人，不会接受任何直来直往的金钱资助的。

这件事情她做得挺隐秘的，一直以为孟寒州是不知道的，没想到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你……你都知道了啊？”殷恋那股恼火瞬间消失，“我好像没告诉过你吧？”

当年殷恋那些拙劣的演技和小手段，在孟寒州眼里她几乎跟透明的一样，他没多久就知道了真相。

但因为当时他确实走投无路，就接受了殷恋的资助。

他需要继续学业，因为学历是他今后路上必不可少的一个工具。

如果辍学的话，面对他的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了。

孟寒州看着电脑屏幕轻笑了一下，“我猜出来的。”

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殷恋的游戏人物待在原地待机，羽翼残破的金发天使美丽又脆弱，有种残破圣洁的美。

她静静地站在一处山洞里，周围黑暗一片，偶尔有双眼血红的蝙蝠从周围飞过，阴森的环境里，金发的天使浑身上下散发着微光，几乎是这黑暗里面唯一的光源。

那么美丽，又那么遥不可及。

黑暗里潜藏的蠢蠢欲动的怪物是否已经等待多时？

是否已经忍不住想要从黑暗不见底的深渊里钻出来，将天使的羽翼折断，拆吃入腹？

也许只有这样，那份光明才会真正属于它们吧？

可是不行……

还要再等一等，周围的黑暗还不够强，还不能将这份光明彻底泯灭倾覆，它要按捺着自己的利爪，等待时机的到来。

它还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