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说要找穗穗的麻烦,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实际上,原本夜云并不打算跟她计较,但是灼灼太排斥嫁给夜云了,以至于夜云心里太多的火气根本就无处发泄。
他抿了一下唇瓣,在灼灼试完婚纱之后,灼灼旧事重提,死活都不愿意嫁给夜云,这酒直接让夜云将火烧到了穗穗的身上。
如果不是她抢了灼灼的婚纱,灼灼至于心思敏锐,好不容易愿意嫁给他了,转眼有不愿意了?
灼灼不知道夜云是怎么跟穗穗的父亲沟通的,翌日清晨,灼灼睡到自然醒,洗漱下楼的时候看见不知道在客厅里站了多久穗穗和她的父亲。
她抿了一下唇瓣,看向一边儿给她准备早餐的陈姨。
昨天晚上夜云在她身上狠狠的程了一次凶,临近天亮才放过她,所以她睡的有些沉,陈姨看见她的眼神之后,很随意的开口:“小姐,这位小姐和先生是过来给您道歉的,来,陈姨给你炖了乌鸡汤,待会儿你多喝一点,好好补补身体。”
灼灼点了一下头,在餐桌边儿上坐了下来,细声细气的跟灼灼道谢:“谢谢陈姨。”
“小姐不用跟陈姨这么客气,你尝尝味道?”
灼灼自然而然的用餐,但是很显然穗穗对灼灼的刻意忽视有些接受无能,她抿了一下唇瓣,眼睛有星光散去。
璀璨夺目,格外好看。
她不耐烦的动了一下,外面阳光极好,直勾勾的朝灼灼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灼灼的唇瓣有些太红了。
穗穗本来漫不经心的眼神,一瞬间锐利了起来,唇瓣微肿,红润有光泽,尤其是小姑娘垂下头去喝汤的时候,一小截洁白的颈项裸露了出来,可能是乌鸡汤太烫的原因,她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一下。
因为这样动作,她瑟缩了一下,领口一动,穗穗就看见灼灼隐藏在衣服里的暧昧的痕迹。
就是这个痕迹,让穗穗的心口猛地冒上了一层浓重的火气,她真的……好恨啊!
恨她屈辱的被迫的过来给灼灼道歉,灼灼不好好就接待他们就算了,竟然还给她看这个。
这也就算了,最让心高气傲的她难以接受的是,她讨厌的人实在是过的比她好太多了。
她喜欢的人喜欢她,她喜欢的裙子归属于她,穗穗越想越不平,情感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她终于高声对灼灼开了口:“你就是一个狐狸精,我看不起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你怕床的手段高明,你以为你你跟夜云能有什么交集?”
还在思索怎么道歉的穗穗的父亲闻言一脸震惊的看着穗穗,他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巴掌抽在了穗穗的脸上:“你给我闭嘴!”
穗穗的父亲打在穗穗的脸上,心脏也是一抽的疼,但是他根本就不敢多看一眼女儿就侧头低声跟灼灼的道歉:“夜太太,穗穗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我在这儿给您道歉了。”
灼灼的身形都没有动了一下,反而是穗穗,在她父亲抽过来之后,眼泪就落了下来,委屈的看着穗穗的父亲开口:“你竟然打我?”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打过她,为了一个狐狸精,她爸打她了。
她心里的委屈几乎溢了出来,整个人都有些发蒙。
穗穗的父亲用的力道比较大,这么多年,他将女儿宠的无法无天,让她不了解自己公司的发展情况,以至于,让穗穗的罪恶了不该得罪的人,是他的失职。
穗穗不愿意道歉,但是他不能不道歉啊。
他跟灼灼说了很多好话,灼灼的头都没有抬一下,淡然的继续吃东西,穗穗的父亲着急的时候,灼灼才淡淡的开口:“歉意我收下了,你们可以走了,不过,这位小姐的脾气也该收一下了,无法无天,除了能让一个人看起来没有教养之外,什么都给不了你。”
穗穗:“……你!”
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只气势如虹的喊出一个字,灼灼给了她一个眼神:“就是这样,我想让你清楚,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让你有小脾气的。就你这个蠢样子,说不定被人利用了,自己都不清楚。”
穗穗的呼吸一滞,侧头朝灼灼的方向来看了一眼,有些惊疑不定:“你……你什么意思?”
灼灼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什么意思。”
“陈姨,送客,我要上去在休息一会儿。”
“诶,这位先生小姐,这边请。”
穗穗昏昏然的跟着自己的父亲和陈姨出了元恒,耳边父亲碎碎念的不知道灼灼有没有原谅他们的话已经慢慢远去,她所有的心思都停留在灼灼最后说的那句话上了。
利用?
会么?
距离公司的年会其实还有一段时间,卓秘书怎么会突然让她去粉红佳人试穿礼服?
还有那件裙子,好看是好看,但导购员说是非卖品之后,她就歇下来了继续试穿的心思,是卓艺说,只是试试……
她跟卓艺一起玩的时间有些久,她知道她的性格,知道她脾气易怒,那个导购员一再的拒绝才是她非要穿这件衣服的原因。
穗穗心脏一滞,这些年,她是嚣张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蠢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件事,卓艺一点影响都没有,但这件事情,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她的推动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的不可思议,到家之后,穗穗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父母,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上了楼,然后给卓艺打了电话。
一遍没有打通,第二遍响了好久才被人接了起来。
“穗穗?”
女孩儿的声音浅淡有好听,带着几分轻柔和温和,穗穗的眸光微眯,低低的开口:“你刚才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这边有一个会议主持了一下。”
卓艺的口气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穗穗的眼睛里猛地眯了起来,所以……这话的意思是她接她的电话就代表着她打扰了她的工作?
穗穗懒的跟卓艺废话,低声开口:“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昨天怎么突然想让我试礼服?”
卓艺一愣,穗穗显然是没有说完:“公司年会距离开始还有一个多月,别跟我说你是心血来潮啊,毕竟去年我们还是举办年会当天,一起去夜巴黎做了造型然后定了礼服。”
“穗穗,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卓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穗穗没有否认,但是也没有承认,但这样的情况在卓艺哪里无异于是承认。
她不知道卓艺是怎么怀疑她的,当然她也无暇去想,唯一想做的,就是一定要解释清楚。
“我就是心血来潮啊,穗穗。你这样我真的好难过……”
穗穗:“……卓艺你少来,礼服粉红佳人做的并不怎么样,而且那件裙子,你不提我根本就没有在意,为什么执意让我试穿?”
她越说越气,卓艺蹙了蹙眉,一开始的时候,穗穗是没有怀疑她的,怎么突然说怀疑就怀疑了?
她抿了一下唇,听说今天穗穗和她的父亲去夜云的别墅跟灼灼道歉了?难道是灼灼说了什么?
穗穗这样想也这样问了出来:“穗穗,是不是灼灼跟你说了我的坏话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怀疑我,你知道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是那种会算计你的人。而且,我事先也不知道灼灼会在那里面试婚纱啊,最重要的是,我那里知道粉红佳人会把别人的婚纱挂出来,怎么能在众多的礼服里挑出来哪一件是他们的?你的怀疑根本就不成立,穗穗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好,我不想你被有心人利用之后,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好吗?”
穗穗哑口无言。
是这样没错了。
夜云身价不计其数,她给灼灼定了婚纱,并且要灼灼过去试穿的事情,如果的秘书室里的人知情,没有道理不会传出来。
卓艺不知道。
卓艺说的话根本就是天衣无缝。
但是穗穗还是觉得那里怪怪的。
她眨了眨眼睛,神游天外的挂断了电话。
跟卓艺通了一个电话,她的出来的唯一的结论就是她错怪卓艺了。
虽然疑心还在,穗穗还是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叹了一声幸好,并且强迫自己相信卓艺,然后女孩儿拿起睡衣进了浴室。
因为今天要去跟自己讨厌的人道歉求原谅,所以穗穗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睡好,现在事情解决了,在她心里不该道的歉也已经道了,事情算是已经尘埃落定了,女孩儿决定进浴室里洗个澡好好的冷静一下。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她就不想怀疑卓艺的。
她心里有些恼怒灼灼的挑拨离间,甚至是进浴室的时候,还骂了人一句。
外面的阳光大好,但毕竟已经快要立冬了,空气中浮动着一层冷意,就连眼光都清凉一片没有半分暖色,穗穗的房间外面长了一颗很大梧桐树,到了这个季节,天气太冷了,树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倒影成不一样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