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气怒于,灼灼在事情发生之后,不来求他,竟然去求别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声音听上去都可以大他一轮了。
她自甘堕落,愿意在别的男人那曲意承欢,那他再拦着,似乎也有些不知好歹?
这个想法停留了大概两三秒,夜云突然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在被自己抚落的文件里翻出手机,五指收力,骨节泛白。
他阔步出门,几个秘书正靠在一起,议论他发火的原因,以及应对的方法,看见夜云出来,纷纷一顿。
“卓艺,调查一下这个手机号的主人。”
夜云报了一下手机号,直接大步出了公司。
……
灼灼淋得有些湿,A市的天气飘忽不定的,等她离开耀华雨势已经收了,她感觉有些冷,合欢花落了一地,粉色的残骸被雨水冲刷的看不出来原来旖旎风情的样子。
灼灼随手买了一件打折的外套套在身上,她今天一直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胃部绵延出一层细痛,她脸色有些泛白,身体的温度漫了上来,她又热又冷,目光有些茫然。
冷先生的名字是冷山,他们约好的时间是晚上八点,灼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下午四点钟。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因为无处可去,灼灼思忖着,为了省下一笔打车费,于是她的直接朝酒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每一步,她走的像是在跟过去告别。
夜云开车找了灼灼半个小时,才在路边看见步步摇晃的灼灼,他一开始没有看出来是她,因为女孩儿套了外套。
夜云将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之后才从后视镜里看见了灼灼,男人将车子调头,划下车窗玻璃,冷淡的对灼灼开口:“上车。”
灼灼原本看见车还以为自己碍了事,下意识的让了一下,听见声音才发现原来车主是夜云。
她听见声音下意识的拒绝:“我还有事,就不上去了。”
“上车!”
夜云重复,灼灼捏着裙摆的手指,骨节隐隐泛白,她裙子还没有干,她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车子,虽然他认不出来是什么车子,但也知道,是自己买不起的,并且望尘莫及的。
“有什么事,夜先生直接跟我说好了。”她局促的动了动躯体,音色浅薄:“我身上脏,上去的话可能会弄脏夜先生的车子。”
夜云冷眸一眯,他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A市众人皆知,上层顶级男神里,斯文俊秀,第一属林长情,温润如玉第一当是他。
可他所有的好脾气,在对上灼灼的之后,都会被付之一炬。
隐藏在温润外表之下的乖张,一层一层的冒了出来,全是对灼灼的占有欲。
夜云没在废话,直接下车大步走到灼灼的身边,不由分说的将灼灼打横抱起,自驾驶座钻进去,将灼灼的硬塞在副驾驶上。而后关上车门,并摁了一下车子里中控锁。
灼灼因为过于惊讶的原因,直到被塞进车里才眨了眨自己眼睛,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夜云。
她现在只想跟夜云拉开一段距离,但很显然,情况不容乐观。但这个人又是夜云,她委实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男人的脸上覆上一层阴霾,他不是一个特别喜欢抽烟的人,但他现在急需尼古丁的气息来平息一下心绪。
夜云点了一根烟,灼灼因为发烧而有些发蒙的脑子,在烟草气息中,变的更加意识不明。
烟雾从男人的薄唇间渗了出来,柔化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
灼灼的声音有些干:“夜先生,我还有事……”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夜云一个眼神封在了口中:“你所说的事情,就是赴冷山的邀约?”
男人的音色越来越凉,他伸手捏出一个文件袋,这是卓艺调查好,在他找到灼灼之前送过来的,正是冷山的资料。
他将文件袋丢在灼灼的身上,她的身上湿的有些严重,文件袋的触及到她的衣服地方,落出来浅浅的水渍。
“这个冷山,有一个跟你同岁的儿子,离过三次婚,还死了两个继妻,你知道为什么吗?”
灼灼捏着文件袋的指尖越来越白,她的身体往副驾驶的椅背上靠了靠,后背落实,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之后,她才哑着声音,故作镇定:“我跟冷先生的事情,夜先生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
夜云抽了一口手指尖的烟,吐出一个烟圈,语调更加的散漫与漫不经心,他没有接灼灼的话,反而声音清淡的继续开口:“冷山其人,非常喜欢在床上虐待自己的床伴,尤为喜欢你这样,长相甜美,又涉世未深的人。”
是了。
灼灼大学毕业之后,接了夜云去乔家盯着乔若的任务,壹号公馆卖酒算是她的第二份工作。
说她涉世未深,其实一点都不夸张。
夜云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声音不屑:“就你这样的小身板,你猜猜你自己够他玩多久?”
灼灼的脸色越来越白,连带着唇瓣也开始泛白,心脏更是一抽一抽一样的疼,但疼痛让她镇定。
她窝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卸去所有的力气,学着男人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哪有怎么样?怎么,跟我睡了一夜,可别说夜先生你爱上我了!”
“爱你?”
夜云琢磨一下这个字眼,一双漆黑的眸子微眯,冷光尽卸。
“你未免自我感觉良好太多了,不做我的夜太太,非要自甘堕落的去给人做任人玩弄的玩物,我是什么身份的人,会爱你?”
灼灼的脸由白变红,她的呼吸仿佛被掐断了,心脏亦仿佛被撕扯成两半一样,痛的她伤筋动骨。
“我有自知之明,也不过是开一个玩笑,但您也说了,你对我一丝好感都没有,何必纠结我跟冷先生的事情?”
夜云冷笑,他捻灭指尖的烟蒂,音色沉沉:“萧灼,我这个人有洁癖,我用过的人,你以为整个A市有几个敢继续用?”
他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目光深邃而赤裸,似乎将女孩儿身上的衣服扒光了一样:“还是你觉得,敢要你的人,能看的上你?”
A市非富即贵的人比比皆是,但是能与夜云对抗的也没有几个人,宁衍有蓝芯,傅临深有温婉,顾淮言有于馨然,其中蓝芯和于馨然的容貌一绝,温婉的性格也极好,更对傅老爷子有救命之恩。
灼灼拿什么跟他们比?
他眼中的冷冽渐盛,大抵是被打击的一无是处,以至于灼灼也跟着冷笑了一声:“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辗转别的男人身边,这么说来,夜先生您也不过算是我的金主之一,我要生活啊,你凭什么要我为你守身如玉?”
她要生活,可没有人能短时间给她五千万,所以她必须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灼灼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要么就是她妈妈身陷囹圄,要么就是她沉浮在地狱里,无法自拔。
她的眼睛里渗出苦涩,但有一点。
不管她的人生到底过的有多么的糟糕,没有人可以的羞辱她,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
她不用任何人对她的生活指指点点!
就算是她喜欢夜云,也不行!
夜云再次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这次他没有抽,反而是捏在指尖把玩,他空出来一只手,在方向盘上敲击了两下,然后打开了中控锁。
“我已经在A市放出消息了,谁动你,就是与我为敌,你可以下车去找冷山,也可以去找别人,就看你有没有能耐,能找到一个敢动你的人了。”
“夜云!”灼灼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夜云:“我哪里招惹到你了。”
“你没有招惹我,但我不习惯跟人公用一个东西,尤其是女人。”
夜云冷哼,他对灼灼的占有欲那么的强烈的原因,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灼灼跟他发生了关系,他是初次,男人对自己的人生里的第一个女人都感觉很深。
夜云又是一个不喜欢压抑自己的人,他所有的耐心都耗在了蓝芯身上,所有的不耐,都被灼灼撞上了。
所以很多时候,人生啊,哪里有那么多孰是孰非,不过是不够爱罢了。
灼灼深吸了一口气,眼泪猛地砸了下来,夜云心里怒火高涨,不让她去找男人就这么委屈,她宁肯在别人哪里曲意承欢,也不肯在他身边?
甚至,连求他都不愿意?
夜云眨了眨眼睛,眉宇之间裸露出一层厉色,这一次,他还就非要扭一下灼灼这个性格。
“下车!”
灼灼纹丝不动。
也不敢动,夜云没有必要跟灼灼开玩笑,她所有的后路都已经被他亲手给斩断了,所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怎么办?
她只能求夜云。
灼灼的脸色发白,窗外还散发着雨后泥土的浅香,她明白夜云的意思,之前她拒绝了他两次,现在,他不过是想羞辱回来罢了。
“夜先生,求您……大人大量,给我一条活路。”
夜云不语,灼灼的骨节亦白了下来:“夜先生,之前您说,让我给你夜太太,不知道这件事……还可以商量不?”
“我不缺夜太太,你行事作风,只配给我做一个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