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向着旁边的护士站走去。
护工每日的轮值都是有档案记录的,简瑶住的是最高级的病房,能够在高级病房中当护工的人必然有登记。
高级病房中的护工是普通病房护工的工资三倍不止,加上接触的人非富即贵,很是吃香。
没有一定的关系,或许还捞不到高级病房护工的职位。
护士站的护士们都在旁边聊天打趣,平常日子里并没有过多的活计,她们也就轻松了很多,闲来无事彼此消磨时间。
大伟走到她们身边,重重的咳嗽了声。
“王助理。”
护士长笑眯眯的给他打招呼,“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做的吗?”
她们都知道大伟是霍瑾铭身边的人,能和这样的人搭上话,和霍瑾铭接触的几率也就更大,好处自然良多。
见护士长她们懂事,大伟也懒得摆架子,“给我们夫人做护理的护工是谁?”
他的面色不善,护士长心里咯噔了下,赶紧去翻记录。
“王助理,是我们这里的优秀护工杨雪杨大妈。”
护士长笑着回答道,“杨大妈是我们这里五十岁的老护工了,不管什么活计都是把好手,她今天是不是怠慢了,我去说说她。”
护工怠慢是平常事,她们的性质和月嫂几乎相同。
“不是怠慢了。”
大伟冷冷的说道,“把她的资料给我,我们霍总找她有事。”
“这就是她的档案,王助理,是什么事啊?”
见她问的这么多,大伟看了眼她,“我们总裁说她做的饭很合我们夫人的胃口,照顾的也好,想要长期聘用她。”
豪门大户聘用人之前,肯定要先将这个人的来历给摸清楚。
大伟这么说,护士长根本就没有怀疑,脸上的笑容更盛。
“哎哟,这是好事啊,杨大妈儿子刚刚结婚,她正着急挣钱呢,肯定上心。”
说着这些闲话,护士长将护工杨雪的档案递给了大伟,“诺,这就是她的全部资料了。”
低头扫了眼上面的照片,大伟冷冷的笑了笑。
果然是她。
翻阅着杨雪的档案,看到上面有她的家庭地址和电话,大伟尝试着拨了下,关机。
看来,只有去她儿子家里找她了。
大伟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个杨雪肯定有问题!
接到拐角的半岛咖啡店,一个带着头巾墨镜的年轻女人端坐在卡座上。
在她的对面坐着个年龄五十岁的老女人,衣着打扮都是普通的穿着,一看就知道这是普通的劳动妇女。
年轻女人那纤细的指甲轻轻的划过了杯子。
“姑娘,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到了。”
老女人低声说道,“你给的药,我也下到蛋羹里了,这我肯定不能在这里做了,得马上换活儿。”
“做的不错。”
慵懒冷淡的声音传来,年轻女人从包中掏出来一张银行卡,放到了她的面前。
“密码是六个零。”
年轻女人慵懒说道,“这里面是三十万,等到消息传过来,我给你剩下的七十万。”
看着老女人手指颤颤巍巍的将卡放到了自己的包中,年轻女人冷哼了声。
“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你拿到了那七十万,你得立刻带着你儿子离开海城。”
“为什么?”
老女人不解的说道,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包,“没人知道是我做的,那药也只是让夫人拉肚子而已,只说她是吃坏了肚子。”
“不,那药是打胎的。”
年轻女人冰冷说道,“到时候霍总查下来怪罪,别怪我没提醒你。”
撂下了这句话,她冰冷的起身出门。
老女人愣愣的坐在座位上,滚烫的咖啡滴落在她的手背都毫无知觉。
她说,那是打胎药?
怪不得她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并且承诺给了自己一百万!
若是霍总和夫人知道了药是自己下的……
老女人打了个寒颤,赶紧起身向家里赶去。
不管如何,这个家不能继续呆了。
到了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将近六点,老女人心惊胆战的开门,却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儿子看到她回来,笑着和她打招呼。
“妈,你怎么才回来啊,王先生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说是让你去给霍夫人当月嫂呢。”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笑了笑,“你去洗水果吧,我和你妈单独聊聊,她没有当过私人的月嫂,有些地方可能不熟悉。”
听到这话,老女人的儿子笑着离开。
客厅中只剩下了男人和老女人两个人,看着她那浑身发抖眼神恐惧的模样,男人慢慢的站起身来。
“杨大妈,我等你很久了,真是让我好找。”
“王助理,你饶了我吧。”
杨雪一下子泣不成声,“我的儿子他们并不知道那件事,都是我自己做的。”
“所以我没在你儿子面前说什么。”
大伟冷笑道,“杨雪,本以为你是医院的老护工了,知道怎么照顾夫人,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糊涂,罢了,跟我去见霍总吧。”
见霍总?
看着大伟眼神中那冰冷的神色,杨雪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她知道,她的人生完了。
霍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中,霍瑾铭冰冷的坐在老板椅上,在他的对面,杨雪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
办公室中的气氛很紧张,空气如同绷紧的弦,沉默着施压。
“说吧。”
霍瑾铭淡然道,“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前后经过全部说清楚。”
看了眼杨雪那犹豫的神情,霍瑾铭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他不会和一个不懂事的人多费口舌。
霍瑾铭的不耐烦杨雪能够清晰感受到,她犹豫了许久,终归是慢慢的开了口。
“我不知道给我药的那个女人是谁,但我知道她的长相,听她接电话时候,别人叫她江小姐。”
果然是她。
霍瑾铭的眸子骤然紧缩,面色上却丝毫不显,“继续说。”
“霍总,我真不知道那药是打胎的。”
杨雪哭着求到,“她说给我一百万,先给了我五十万的定金,说是和夫人有怨,让我将这药物下到夫人的食物里,让夫人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