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妲颜走下了凉亭的石阶,回头看向郁云欢时,不经意间扫向了竹林,眼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了。”凉亭之下的竹林中有一座假山,假山中有一个仅可容纳一人的山洞,此时郁恒礼却和一个小太监两个人挤在里面,那场面甚是壮观。
要是郁妲颜能走到洞口看一看,必定会被这一幕惊掉了下巴。那狭小的山洞中,小太监蹲在地上,而郁恒礼正骑在她的脖子上,但因为山洞的高度有限,他不得不向一侧歪着脖子,否则便会装上山洞内凸起的石头。
“殿下,公主已经走远了,咱们,咱们能出去了吧?”小太监被郁恒礼压着,既要承担着他的重量,又要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一时间双腿都酸麻的要命。
“别动,你别动啊。磕花了本殿下的脸,我要了你的脑袋。”郁恒礼刚刚一时情急才以这样奇怪的姿势和这小太监一起藏了进来,可是现在想要出去却没那么容易,调整了好多的角度又费了半天的力气,连身上的锦袍都刮坏了两道口子,两个人才终于除了山洞,重获自由之身。
郁恒礼撇着嘴,怕打着身上的灰尘,埋怨道:“都是因为你,害得本王如此狼狈。”
那小太监也不敢反驳,只能磕头认错,心里却不由得想:三公主又不是刺客,遇见便遇见了,虽说这地方有些偏僻,但也是只有三公主才能来得,也不知道三殿下抽什么风,一见到人家非要藏起来。这下好了,殿下受了罪,却要怪在他这个小太监的身上。
郁恒礼斜着眼睛瞪了小太监一眼,说道:“你心里想什么本殿下清清楚楚,你给我听好了,刚刚听到的话,一句也不许说出去,否则小心你的舌头。”
一脸肃杀之气的威胁过小太监,郁恒礼旋即又恢复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模样,说道:“更和本殿下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这几日不许洗澡,本殿下允许你让我的气味在你身上多留几日。”
郁恒礼说完,便摇着扇子沿着小路像竹林外走去。丢下小太监一脸苦相的低声说:“奴才又不是马桶,对这胯下的味道,真的没有那么留恋。”
汀澜宫内,郁妲颜好好的泡了一个澡,用她的话说是郁云欢看着便是一脸的苦相,她不愿意沾了她的晦气。
另一边,永宁王府内,郁恒礼正在岳行川面前卖着关子。
“你想不想知道我三妹是怎么看你的?”郁恒礼一脸坏笑的盯着岳行川,那副我知道却偏偏不想告诉你的表情,让岳行川恨不得直接案头的砚台砸在他脸上。
“你想说便说,不说就算了。”岳行川装作不在意的继续写着他的大字,但那笔画见得停顿,却早已出卖了他。
郁恒礼却不吃他那一套,直接走过去将毛笔从他的手中抽出,在砚台上重重的蘸了蘸,才苍劲有力的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厌”字。
出去那副欠扁的做派不说,郁恒礼的书法真的是一绝,这些年来跟着大师在书法上下的苦工,却是一点都没有浪费。
“她讨厌我,这个我早就知道。”岳行川扫了一下郁恒礼的写的字,缓步走到了窗边,说道。
郁恒礼却不给想给他忧郁的机会,走到他身后卖弄的说:“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你?”
岳行川转过身来看着郁恒礼,眼中都是期盼,这样的眼神让郁恒礼都不好意思再戏弄他,便直接开口说:“她嫌你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