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虽然是在极力模仿永宁王的笔迹,但是却没有学到其中的精髓。”郁妲颜随手拿起一根发簪,在“川”字的起笔处画了个圈,说道:“永宁王写竖的时候,总是喜欢有个自下而上的起笔,然后再顿笔向下,你们看这个笔画却不是这样写就的。”
郁妲颜拿起那封信,转身朝向窗口,让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信纸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会心一笑接着说:“这信纸是宫中常用的桃花纸,纸质细白绵密,是难得一件的珍品,垣西的很多王公贵族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都会用重金购得这种纸。但这纸却和永宁王府所用的纸张不同,永宁王府的每一张纸都有专属的暗纹,但那暗纹只有对着阳光才能看的出来,轻易不能发现。”
蓝楹好奇的拿起桌上的信,对着阳光看了又看,连一条多余的折痕都没有见到,更别提什么暗纹。
雪茶也伸过头去,借着蓝楹的手看了看那纸,却摇头说道:“公主,这信本就是被人偷偷摸摸送进来的,如果是永宁王爷不想让人知道信是他给公主的,那不用王府专用的纸张,写字时故意掩藏自己的习惯,也不是不可能的!”
蓝楹好似被雪茶的话一下子打通了关窍,忙不迭的点头迎合,却听见郁妲颜笑着说:“你这丫头本来挺聪明的,这会子怎么偏偏傻了?要真是永宁王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信是他写的,为此还费力做了这许多的掩饰,那他何苦在信的结尾留下自己的名字?这不是此地无银吗?”
“雪茶姐姐,你好傻啊!”蓝楹好像是忘了自己刚刚对雪茶所说的话是如何的深信不疑,这一会却又站到那边嘲笑起雪茶来。
雪茶没好气的瞪了蓝楹一眼,才说道:“这写信的人这么做,就是以为公主若认定了这信是永宁王爷写的,就必定回去赴约,可是公主和永宁王几乎没有交集,又怎么会有人做这种妄想,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这有什么难得,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郁妲颜浑不在意的说,好像根本没有想过这一切可能是一场阴谋。
“不对啊公主。”蓝楹好似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突然说道:“公主怎么会对永宁王的事知道的这么多,连人家写字是什么习惯,用的是什么纸张都如此清楚,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永宁王府的女主人呢。”
蓝楹这话虽是笑话,却让郁妲颜心中泛起了一阵酸楚,她这个前世的永宁王妃,在永宁王府没有一日快活,这一世却又费尽心思想要再做一次,人生的轮回真的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郁妲颜的眼神越飘越远,渐渐的迷蒙了起来。蓝楹吐了吐舌头,见郁妲颜突然间如此的失落,便也识趣的没有再追问。
破竹站在一边,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心中的疑惑也正是此处,三公主为何会对永宁王的习惯知道的这般清楚。
瑶雪宫内,郁云欢手里拿着一块帕子,正翻来覆去的揉搓着,眼睛不时的向寝殿门口看去。
“公主,奴婢回来了。”迎春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福身请安之后便忙说道:“奴婢已经把信送去了汀澜宫,公主放心吧。”
“她们拿到信了?”郁云欢不放心的追问,生怕中间有什么纰漏。
“奴婢时看着破竹拿了信才离开的,想必这一会三公主已经看完了信的内容,在准备赴约了吧。”
郁云欢轻咬着下唇,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忽而有些紧张的抬头问道:“汀澜宫的人没有发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