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竹的眼神渐渐的暗了下去,她垂着双手,头也垂的低低的,慢慢的整个身子都缩了下去,蹲在地上把自己紧紧的缩成了一团,放声大哭起来。
小小的人缩在那里,颤抖的不能自己,让人看着心疼。
郁妲颜不忍心叨扰看着就要崩溃的破竹,只是破竹的反应越激动,她便越确定这个人的身份。
惊雷走到郁妲颜身边,非常冷静的说:“公主,这个人和我还有巡风都是一样的,他是岳家军的人,是永宁王府的人,是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的兄弟,他说的每一个字公主和安国公都可以相信。”
虽然言语间透着冷静,可是惊雷眼中的杀意和愤怒一点都不比破竹和巡风来的少。
“果真如此的话,还要麻烦你来看看这封信,上边的自己可是出自你认识的人之手。”安国公袁凌晟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信封上的挤出破口还有上边侵染的血迹,都说明了这封信传到袁凌晟手中之前,经历了怎样的坎坷。
“安国公有什么是直接吩咐便是,无需对属下这般客气。”惊雷也不矫情,这需礼本就不是他们这些行军之人在意的东西,他们在意的只有家国之恨,只有如山的军纪,只有同生共死中历练而成的兄弟情义。
“西北局势已是危亡之际,粮草断绝数日,王爷被斩杀与阵前......”前边的这些字到还看的清除,可是后边的字迹却都已经被鲜血浸染,化的一团模糊,再也不能辨认了。
惊雷皱着眉头,并不敢十分的确定,便有拿着心给巡风看,两个人将那几个自己仔仔细细的看了无数遍,去谁也不敢真的确定这封信是否出于戢羽又或是其他兄弟的手。
破竹哭够了,此时正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戢羽。他们两个从小便相识,家乡闹灾的时候有一起出来要饭,戢羽一直都很照顾他,虽然那个时候的戢羽也不过是个弱小的孩童,可是只要到一些稍微能入口的东西,他一定会第一时间递到破竹的嘴边。
后来机缘巧合遇到了岳行川,面对死还是被岳行川救走这样的抉择,他也是憨憨的一笑,告诉破竹不要想她要好好的活着,然后便毫不犹豫的自己跳下了悬崖。
还好老给了他们最大的优待,他们一起本岳行川选中,一起训练,一起强大,一起成了永宁王府,成了岳家军让人畏惧的力量。
虽然长大了之后,她们会因为要执行任务,而很久都不能见上一面,尤其是破竹被安排进宫保护郁妲颜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见过了。可即便分别的再久,破竹也永远记得这个憨直的汉子,在她面前露出的那个义无反顾的笑。
只是没有想到,久别重逢的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灿烈的情况下,破竹的心像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割着。
巡风和惊雷两个人还在琢磨着那封信,其他人也不好打扰,破竹终于耐不住性子,把信拿到了自己的手中,不过是看了一遍,便十分肯定得说:“这封信绝不是出自袁家军之手。”
“你确定?”天知道郁妲颜多么盼望这封信是假的,虽然从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开始,郁妲颜便不断地安慰自己,岳行川不会有事,前世的他并没有这个劫难,今生也不会死在这个时候。
可是无论怎样的自我安慰,都不如破竹的这句否定让她觉得心安。
“公主,我非常确定,无论是袁家军还是永宁王府,只要是王爷的人,都绝不会写出这样一封信。”破竹的目光笃定,语气更是十分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