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欢寻着目光看去,郁妲颜站在月光下,手中的绢帕迎着微风翩翩起舞,皎洁的月光洒在她月白色的长裙上,远远看着竟像是刚刚落入凡尘的仙子。
而郁景珣看着郁妲颜的目光,竟像是要融化了一般。
“皇上,三公主私闯冷宫,您难道要轻纵他吗?”见皇上只是盯着郁妲颜,却好像对绢帕的事忘的一干二净,青栀不甘心的在暗处发出了指控。
“谁?”郁景珣看着冷宫中的人,却没法辨认出声音传出的方向,便阴冷的威胁到:“你现在出来,朕会赏你个全尸,否则便以刺客论处,你家里人的性命你还要不要,你可要仔仔细细的想明白了。”
冷宫的院落里无比的安静,连刚刚那两个大闹的疯婆子此时也不知道已经被侍卫们带到哪里去了。
青栀已将身子往郁云欢的身后藏了藏,将行迹掩的更深了些。趁着没人留意她,伸手戳了戳郁云欢的腰眼,缓缓地做着口型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好机会。”
郁云欢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想着刚刚郁景珣完这郁妲颜的那种眼神,郁云欢就知道今天可能是她妲颜的唯一机会。
“父皇!”郁云欢自处人群,站在了郁景珣的对面,态度谦卑柔和的说:“父皇、说话的人实在无礼,但说的却是实话,父皇一定要调查清楚,还欢颜儿清白。”
“姐姐是为了我的清白?”郁妲颜斜睨着郁云欢,挑衅的问道。
“难道你不想?”郁云欢反问。
“我!”郁妲颜轻笑起来,说到:“父皇相信我,我便清白,父皇不信我,我证明又有何意义?一切不过仰赖父皇罢了。”
说完,郁妲颜又走到郁景珣的身边,委屈的看着他说到:“父皇可相信,颜儿会扛纸来冷宫?”
郁景珣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在秦公公耳边低声吩咐了两句。
没一会,许久不曾出过自己在冷宫中那一方院落的袁如愉被带到了久违的皇上面前。
“罪妇叩见皇上。”袁如愉守着宫里的礼仪,规规矩矩地给郁景珣磕头行李,眼中不见一丝奉承也不见一毫的惊惧。就连这十数年未曾行过的宫礼,也做的妥妥帖帖不见一丝错处。
郁妲颜就站在郁景珣的身边,袁如愉却像不曾见到她一样,只是低着头等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十年之后的再一起凌辱。
和袁如愉不同,见到袁如愉之后,郁妲颜的眼中满是探究。可是没一会,就已经对这妇人失去了兴趣,眼神开始不安分的飘去了别的地方。
这两个人不认识,即便是在迟钝的人也不难看出,郁妲颜和袁如愉偶然的眼神交汇中没有任何的情感交流。
别人看得出,郁景珣自然更看得出。郁妲颜的这个反应,让他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快慰的浅笑。
不过是轻轻的扬了扬下颌,秦公公便心领神会的对袁如愉说:“你可以走了。”
虽然没用敬语,甚至连姓氏都没有提及,但秦公公那已然算是恭敬的态度,不得不让人想到这个妇人即便人在冷宫,也必然有着让秦公公畏惧的理由。
袁如愉的情绪一直控制的很好,她强迫自己心如止水,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给郁妲颜带来灾祸。
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她爱了半辈子却也恨了半辈子的男人,还是让她的情感在最后一刻决堤。
“皇上真的连一眼都不屑于看罪妇吗?”袁如愉说着,面色一如刚刚那版波澜不惊,可双眼中盈满的泪水,却珍珠般一颗颗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