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妲颜住进了东暖阁,在垣西的皇宫中引起了不少的热议。皇帝的禁地头一次让人侵入已经很值得人们议论了,更重要的一项性格清冷孤傲的皇帝,竟然会不时的去东暖阁看三公主。
这个是所有公主和皇子都不曾有过的殊荣,虽然没有人知道郁妲颜如何从一个受到冷落和欺凌的落魄公主一下子变成了皇上心间上的人,但大家都明白以后再也不能无视这位公主了。
东暖阁虽然在皇宫的正中,但却素来冷清。皇后母女有了上次的教训,折断日子也安静了许多,倒是没有再掀起别的什么风波。就连那个神出鬼没喜欢在夜里偷偷潜入别人寝殿的永宁王,今日也很少出现。
唯一不断出现在东暖阁的,便是以给雪茶治病为借口的王太医。只是郁妲颜始终不明白,王崇垣身为太医院院判,又是岳行川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贪财,每次见到郁妲颜哪里有什么珍宝珠翠,都迷得转不开眼睛。这半个月的时间,倒是从郁妲颜手里赖走了不少好东西。
但无论怎么说,郁妲颜终究是过了一段难得的悠闲时光。
这一日,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独霸整个天空的太阳,肆无忌惮的散发着光和热,也不顾及地上的人们被炙烤的难受。
“王太医又来了。”蓝楹没好气的说,看着端在手里刚刚冰好的果子酪,里里外外的走来走去。
郁妲颜摇着团扇,十分有限的靠在软塌上,问道:“他来便来,你这是折腾什么呢?”
蓝楹也顾不得停下脚步,终于在博古架上发现了一个大小合适的广口花瓶,便将一整碗果子酪稳稳的放了进去,才说道:“那王太医是什么人,那是燕子飞过都要拔根毛的人。要是让他见了这腕果子酪还了得?”
“不就是碗冰品嘛,他想吃便赏他罢了,反正这天热的要命,我也没什么胃口。”郁妲颜要是不很在意,身子又往下沉了沉,在软塌上躺的更实在了。
蓝楹撇了撇嘴,说:“公主,这碗果子酪可是奴婢天还不亮就起来准备的,用了十几种水果熬的,熬好了放在井中冰着,费了好多功夫呢。奴婢就是看公主这几日都没胃口,才想着做了这个,怎么能便宜那个家伙。”
“你这丫头,越发小气了。”郁妲颜心中很是欢喜,蓝楹虽然心直口快,息怒都表现在脸上,但对她这个公主却是实心实意的好,要是稍微有些虚情假意的,谁会愿意在这大热的天里,天不亮就对着火炉熬煮这些主子并没有吩咐的东西。
破竹端了一盆冰从外边走进来,凑趣的说:“公主,可不是蓝楹姐姐小气,你是没见过那个王太医是什么馋嘴的模样,上次走的时候,连小厨房中隔夜的点心都带走了,那样子就好像没吃过饭似的。”
“谁吃饭?公主这里要用午膳了?”王太医被小太监领着跪在了店门口的珠帘外边,还没来得及请安,就开始惦记起午饭了。
郁妲颜也被这王太医的无赖弄得哭笑不得,但终究还是让人分了果子酪给他,王太医连假意推辞都没有便伸手接了,满脸笑意的说:“公主,微臣这次来给公主带了三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还有一消息是不好不会的,您想先听哪个?”
破竹和王太医都是岳行川的人,在永宁王府的时候就是老相识,说起话来自然要比别人随意的多。她轻轻的走到王崇垣身边,蹲下身来小声的说:“王太医,你说如果王爷知道你每日来东暖阁混吃混喝,还这般无礼的和公主说话,会不会把你送回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