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两位舅母。”郁妲颜心中已经对汀澜宫所发生的事有了一些判断,也知道自己此时再也不能留在袁家,必须要回去把雪茶就出来,便对着一众袁家人长辈说道:“雪茶虽然是我的婢女,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在那些无尽的黑夜中,也是她陪着我一起面对绝望。”
郁妲颜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畏惧和犹豫,接着说:“无论这件事的目标是不是我,我都不能让雪茶出事,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一定要把她救出来。此刻,我必须赶回汀澜宫,只能暂时和外父母、舅舅舅母、表哥们告别了。”
“走吧。”袁老夫人虽然不舍郁妲颜,更不舍难得的相聚就这样草草结束,但是她却明白,如果宫里这盆脏水真的泼到了郁妲颜的身上,那她们以后想要共享天伦,才真的是难如登天。
郁妲颜给长辈们磕了头,带着蓝楹和破竹急着离开,却被袁隽台叫住说道:“颜儿,你要记住,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袁家人,从此在不是孤苦无依,袁家永远是你的后盾。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要和袁家客气,因为袁家就是你的家。这也是祖父和父亲让我转告你的。”
“袁家的情颜儿领了!”郁妲颜的情绪剧烈的起伏,声音也又一次颤抖,勉强沉下心来,才说:“那就请表哥先为我准备一辆马车,我想尽快赶回汀澜宫。”
“马车早就候着了。”袁隽台还想说么,话到嘴边却硬硬的咽了回去,只是说:“有需要的话,找人给我捎个信,我袁隽台和整个袁家都不会有半点犹豫。万事小心。”
郁妲颜带着感动和满心的焦虑,坐上了回宫的马车,看着马车越走越远,袁隽亭咬着牙说:“谁要是敢动颜儿一根头发,我袁隽亭定要把她的人头拧下来,挂在金銮殿上。”
“我袁家必当如此!”袁隽楼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声音中的决绝传遍了整个袁家。
安国公府坐落在垣西都城的最北边,距离都城正中的皇宫,有着一段不近的距离,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走上大半个时辰,更别说是这四轮马车,脚程自然比骑马还要慢上许多。
郁妲颜眯着双眸,随着马车的颠簸好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单只看她时而舒展时而皱的更紧的眉头,便知道她的心中正是波澜万千,也只能错失和周公相聚的机会。
“公主,你说怎么办啊,她们该不会对雪茶姐姐用刑吧。”蓝楹急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滴下来,把她的袖口浸湿了一片。
郁妲颜想要说几句安慰蓝楹的话,但却根本说不出来,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她们越应该冷静,把自己陷入焦虑慌乱的情绪,无疑是中了敌人的圈套,便冷冷的说:“雪茶怕是要吃些苦头,但是只要她们的目标是我,便会留下雪茶一条命来只认我。现在,雪茶应该还是安全的。”
自从被郁妲颜识破了身份,破竹总觉得自己在郁妲颜身边很是尴尬,倒是现在事关雪茶的性命,她倒也顾不了那么多,看了一眼郁妲颜和蓝楹,便挑了帘子想要跳下马车。
“你站住!”郁妲颜厉声喝道。
破竹微微一愣,从她第一次见到郁妲颜一直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疾言厉色的郁妲颜,便不由自主的乖乖坐了,但没过一会还是说:“公主,无论如何让我先把雪茶姐姐从内廷司就出来,哪里的刑罚是出了名的严酷,里边行刑姑姑的变态也是满宫尽知,雪茶姐姐的身子那么单薄,怕是挨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