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应该啊!
一向面瘫加冷淡的殷羡怎么可能失控,而且对象还是她!
浑身浸在这浴桶里,温水濡湿了她鬓角的碎发。
蒸汽萦绕间,洛南音闻到了些许曼陀罗花香,夹杂在药草味中,倒不是很明显。
她伸手在浴桶里捞了捞,又把手中的草药放在鼻尖闻了闻。
果然有曼陀罗花!
洛南音正和殷羡泡在一个浴桶里,这浴桶很大,两个人浸泡在里面也不觉得拥挤。
袅袅水雾气蒸腾起来,萦绕在他们之间,倒显得有几分曼妙。
但这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肃穆。
殷羡沉着脸,似乎也觉察到这浴汤中有些不对劲。
洛南音则直接从水中捞出殷羡的手腕,搭在木桶上边沿,给他号脉。
她凝眉道:“你这水里放的有曼陀罗花?”
殷羡动了动眉梢,道:“不知。”随后又问道:“这浴汤有问题?”
“问题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曼陀罗花又称东方麻醉剂。
《本草纲目》中有说,八月采此花,阴干为末,热酒服三钱,少顷昏昏欲醉。
但这花除了可以麻醉之外,遇热蒸腾还会令人心神恍惚,有轻微催情的作用。
殷羡这浴汤里放少量曼陀罗花,肯定不是为了催情,那就只能是为了麻醉。
洛南音凝神号脉,又道:“你身上的伤难道还没好?”
说罢,她又自我否定,道:
“你之前的伤,我已经用气针诊治过一回了,费了好些真气,应该全都好了才是。”
殷羡垂下眼帘看她一眼,道:
“伤倒已经无碍,只是受伤的地方有些轻微的痛。”
“轻微?”洛南音抽了抽眼角,“应该是超级痛吧!”
原来当初她看殷羡伤得太重,用气针的时候费了好一些真气。
虽然这样下来他伤口痊愈的也快,但相应的也要承受骨肉快速愈合的痛楚。
这痛楚可一点都不比断骨剜肉的疼痛少。
号完脉,洛南音从浴桶中站起来,随手拧了拧裙角,那温水顺着她指尖的缝隙淌进桶里。
她道:“曼陀罗花是有麻醉功效的,不过遇热水蒸腾时间长了也会产生催情作用,你别泡了,我去寝殿拿银针,一会过来给你扎几针。”
殷羡靠在浴桶边,隔着萦绕的雾气,看着洛南音衣裙浸湿后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一时间他竟又有些血气上涌。
只一眼,他便敛下眼帘,应了句好。
搞清楚了殷羡刚刚失控举动的缘由,洛南音也不羞了。
毕竟一旦涉及到医药方面的问题,她满脑子就只有,病和药。
她出了浴桶,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全身湿漉漉的也没管,准备回寝殿拿银针。
刚推开门,一阵秋风卷着落叶袭来,冷得洛南音是一激灵。
她赶紧又把门阖上。
想着自己这样全身湿漉漉的出去,冷还不说,让别人看见了也不太好。
她扭头看向殷羡,直言道:
“我好冷啊!”
言外之意是我娇小玲珑弱不禁风,你赶紧给我找件衣服给我披上吧!
谁知殷羡那厮靠在浴桶里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道:
“没事,我不冷。”
洛南音:“……”
这对话咋那么耳熟,好像是她教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