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说辞,那个被洛南音扎得半身麻痹的山贼立马急声道:
“老大!这臭婆娘在说谎,我怎么可能自己扭着自己的筋!我当时觉得胳膊一阵刺疼,然后半边身子就不能动了,肯定是这臭婆娘搞的鬼!”
“是吗?!”
洛南音厉目看过去,竟然看得那山贼一愣。
她语调不急不缓,镇定道:
“我会一些医术,自然是不会乱说。你确实是用力过猛,自己扭着了筋脉,过一会就好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不信你现在站起来试试!”
那山贼死死瞪着洛南音,不相信洛南音的鬼话,狠狠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
最后还是尝试着站起来,看看自己能不能活动。
等到他整个人完全站了起来,确实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他骂了句:“他娘的!真是邪门了!”
为首的山贼一把甩掉了洛南音的下巴,沉沉出了口气,喝道:
“行了!马上就要关城门了,把她们两个绑起来赶紧走!”
左千黛已经晕了过去。
山贼们随便将她捆绑了一番,丢进巷道不远处停着的马车内。
洛南音则被反捆着双手,嘴里还塞进了一团发硬的破布,被山贼粗鲁地推进车内呆在墙角。
随后马车颠簸起来,渐渐往出城的方向驶去。
洛南音呆在漆黑的马车内,她身边还坐着一个山贼,正拿着锋利的砍刀架在她脖子上。
锋利的刀刃贴在脖子上,像是蛇吐信子一般的触感,冰凉颤栗。
这种弯月砍刀分量极重,甚至不需要那山贼用力,便能削掉她的脑袋。
要冷静。
洛南音低着眼帘,在心中告诫自己。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刀剑不长眼,杀人也不一定会得到严惩,能不能活下来全凭自己本事。
所以她不能莽撞,否则吃苦的只能是她自己。
指尖传来刺痛,她的手指被粗制银针划出了一道口子。
洛南音疼得“嘶”了一声。
坐在她身旁的山贼立马将手中的刀往前递了一分,恶狠狠道:
“叫什么叫,少给老子玩花样!否则吃亏的还是你,我手上这刀可是不长眼的,你可要给老子想清楚了!”
嘴里被破布堵住,她无法说话,只能沉默。
但即使被人用刀架着脖子,洛南音还是手握那枚粗制的银针,反手一点一点划动着那粗厚的麻绳。
之前她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用银针扎的那山贼。
就是怕自己最后的防身武器也被收走,到头来手无寸铁。
这银针制作得够粗,而且针头也够尖利。
只要用针尖竖着用力划动麻绳,绳子是可以一点点被挑断的。
只是银针针身太过油滑,洛南音几乎无从下力。
她只能用自己的血肉顶着银针的另一头,然后发力去划破麻绳。
没划动一下,洛南音就疼得一颤。
她死死地咬住口中的破布,才勉强压抑住喉咙里的呜咽。
不一会儿,她的手上便鲜血淋漓。
趁着现在车厢内光线昏暗,不容易被人察觉到她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