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央一听,立刻问道:“此话当真?”

海棠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世上的姑娘,哪个不爱美。何况本来的容貌本就不错，只是突遭大难，不得已而为之。

“我从不说假话。”慕衾寒看向海棠,面上突然浮起一个笑容,她虽然生的甜美,但态度总是略微冷冰冰的,当她笑起来的时候,总是藏着几分狡黠,像是藏着什么恶劣的心思似的。

她道:“只是我的方法,却不是普通大夫的方法。”

唐宛央问:“是什么办法?”

“我擅长制毒,她脸上的伤,倒是可以以毒攻毒。荒北有一种毒蜘蛛,当它咬人的时候,吐出的涎液可以愈合外伤,让皮肤恢复到最初的模样。这种毒蜘蛛十分难寻,十年也难得见到一只,恰好我便养了一只。”

让毒蜘蛛给人制毒,听上去可真够教人毛骨悚然的。

但慕衾寒生怕这还不够似的,继续道:“这种毒蜘蛛咬人的时候,很疼很疼，大约是有一百根针同时扎你的感觉吧。不仅疼,还会痒,奇痒无比,不能用手去抓,否则功亏一篑,非但不能好,还会让皮肤溃烂而亡。”

海棠的脸色有些白。

慕衾寒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道：“但只要忍住不抓,熬过这一回,便能恢复到从前容貌。”

她说到此处,面上显出一点得意的神情来,“荒北王室豢养这种蜘蛛,女眷们倘若有因为意外毁了容貌的,便可以以毒蛛恢复容貌。只是疼痒之下,最后真能恢复容貌的却寥寥无几,大多数都因为中途忍受不住痛苦,用手去抓,就此死去了。”

慕衾寒的这一番话,唐宛央都要怀疑是不是这姑娘故意吓海棠的,但看她的神色,却又不想是在玩笑。

慕衾寒看向海棠,问:“怎么,你想好了么?”

隔着面纱,唐宛央都能感觉到海棠骤然苍白的神色,可是她只是沉默了片刻,就道:“好。”

慕衾寒目光闪了闪:“你不怕吗?那过程很煎熬的,如果你没有忍住,你就可能一命呜呼。听闻你还要给你家小姐平反,为了自己恢复容貌,就愿意赌上性命,不管能不能留着命替你家小姐作证了么?”

唐宛央心道,慕衾寒说这话,也实在太过刺心了。

这无疑是让海棠心里更加难过。

然而海棠却没有被慕衾寒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反而坦然地道:“不,正是因为我要替小姐平反,倘若能治好我的伤疤,就能恢复我的容貌,这样一来,别人就会认出,我的确是段家的丫鬟。否则即便有一日小姐的案子重现天日,当我出来作证的时候,我的容貌毁了,也许他们会不承认我的身份,说我是假冒的段家丫鬟,这样一来,我说的话,就没人相信了。”

慕衾寒瞧着海棠,轻哼了一声,说不出是什么神情。

“而且,”海棠笑了笑,“我会忍住的。我既然能忍住失去容貌的痛苦,现在能恢复容貌,这痛苦算的了什么?我能承受住的。只是慕姑娘,”她问:“我真的能完全恢复到从前的模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