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哪里的话，九儿从小在太蒙长大，何时来了你这大靖又让你看着长大了呢？”说完，宁九儿又给易止满上了一杯酒。

其实易止也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总以为自己已经告诉她他知道她就是戚九鸾的转世了。

而那个被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只是戚九鸾呀。

易止笑笑，撑在桌上靠近宁九儿，迷情的眼神紧紧看着她：“你是九儿，她亦是九儿，在我心中皆是同一个人。”

宁九儿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心中倒是有些害怕他认出她就是戚九鸾。

如果国师知道了，也保不准皇帝和戚拾麟也知道了，宁九儿微微蹙眉抓住易止的手：“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是不是也告诉了他们……”

“不曾。”

“易止，我不知道你为何总要纠缠于我，但我现在有些话一定是要对你说清楚的，大靖不可一日无主，皇帝是个什么人相信你比谁都要清楚，赵储御整日酗酒不理国事，整个大靖都将你奉为信仰，你失踪了朝廷一定会大乱，喝了今夜的酒你就启程回京吧。”

她再次为他倒上一杯好酒，易止眼中看着她，仅仅只是她一人。

天下苍生本不该是他来管，人只有自己才能管住自己，国师易止是信仰，朝廷是保卫军，皇帝是行政者，其实少谁都不会发生什么大乱子。

易止失踪的事情皇宫的人断不敢泄露半点风声，他之所以会离开，也是算出了她总有一日会离开国师府。

在她离开之前先行离开并无不妥。

他不想听她说这些，易止醉了，起身来到九儿身边，丢开手中的酒杯将她揽入怀中，紧紧不曾松懈。

他轻叹息言道：“本尊在这世上活了数百年，虽是不老不灭之躯，却也算出自己的缘劫是你，初见你时你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为了护你我才担任上国师一职，那年你惨死沙场本尊算出命数，可天意不可违，若是违背你的下场将会更惨，更无需多谈这重生之缘，为了等你回归本尊日夜卜卦，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终于让本尊找到了你……”

“……！？”

易止醉了并不会胡言乱语，相反他说的都是实话真事，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一个人拥有卜算天地的能力也不见得是好的，易止知道了天劫不老不灭，但要空守百年孤寂，好不容易等来一名有缘人也让她不得好死。

上天有好生之德？

也不见得。

她戚九鸾并没有做过错事，唯有沙场上杀了无数敌军罢了，倘若因为手中人命太多那他为何不报戚拾麟的罪行。

他的手段更加残忍，为何上天又不让他碎尸万段？！

易止还紧紧抱着宁九儿，这温暖的躯体和冰凉的人都印在他的怀中。

“九儿，莫要再讨厌本尊可好，我非妖言惑众的术士，本尊永远不会骗你，莫要再讨厌本尊。”

这人果不其然是喝醉了。

宁九儿一笑：“你之所以能认出我并非因为金鸾剑吧，还有这句妖言惑众的术士，可否？”

“当今天下敢称呼本尊为妖言惑众的术士之人，唯有战神将军戚九鸾不可。”

“也是，我是宁九儿，并非那战神将军戚九鸾，自然是喊不得国师大人妖言惑众的术士了。”

易止嘴角上扬，俯在她耳畔轻语：“非也，唯有本尊心上之人可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