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暖的头发擦干了，她看着电视双眸晶亮，时不时笑出声来。

季凌风站在他身后，修长的手拨弄着她的短发，一双眸深不见底。

半晌，他看向宫宸，“我说了你就离开么？你就放了她么？”

“放了？”

这个词让他很不爽。

“我找她是为了向她解释曾经的误会，我从没有不爱她。”

宫宸说道，这是他心里最真的话。

这个误会，两年了，他本想着找到莫小暖无论她怎样都解释给她听，无论她打他，他捆了她，他都要解释，可千算万算他没想到见面是这种场景，她把他忘了个干干净净。

闻言季凌风笑了，嘴角的梨窝盛满浅浅的苦涩，“你一句误会好轻描淡写，可就算是再大的误会，对暖儿来说，那些伤害是真实存在的，你想解释，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承受？”

“……”

“现在她这样我觉得很庆幸，她忘了你，也忘了那些痛，活着，活着就好。”

曾经他以为她再也不会醒了，那种怕失去的痛他亲身经历，只有他懂。

“当初不是你一把火带她离开，守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宫宸听他说完冷冷的道，就算她后来失忆，如果她一直在他身边，醒来后看到的人是他，认识的人也会是他。

“是，你说的没错，”季凌风温柔的拨着莫小暖的头发，声音阴沉沉的，“可你知道如果当初她留下来回怎么样么？”

“……”

“她会变成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咬牙磨出几个字，想要噬他的骨血一般。

“……”

宫宸的脸色变的有几分难看，冷声指责，“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会丢下一切保护她的。

“凭我是知道她怎么醒来的！”

季凌风冷冽说道，曾经的场景在他一幕幕浮现，他杀了宫宸的心都有。

曾经他想过，如果莫小暖不活，他会让宫宸给她陪葬。

电视机里传来欢乐的笑声，空气中却仿佛有着无形的刀光剑影。

宫宸坐在那里脸色渐渐变的晦暗不明，又是曾经的两年，又是他不知道的事，他已经命人暗暗打听其中到底怎么了，现在消息还没回来，季凌风一直拿他不知道隐晦的指责他，他一点反口的话都不好说。

但有一点他说的没错，误会，误会对莫小暖造成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她变成现在这样全是是因为他。

但如季凌风所说的离开？不会，他根本不会，找到了，他绝对不会放手。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是短发？”

季凌风声音噙着一抹愤恨，在房间里响起，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不知道吧，曾经的一年里她一直没有头发，你见过她浑身插着仪器一动不动的样子吗？你见到她满头插着银针脸色苍白的像死了吗？”

“……”

“没有！那些都是拜你所赐！然而陪在她身边的只有我！”

季凌风压低声音，咬牙磨出每个字，每个字都捣着他的心，莫小暖醒来的这半年，他都快忘了那种心疼的感觉，现在看到宫宸这张脸，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他莫小暖受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