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昀这人素来活的随性，想做就做了，也不需要向谁解释理由。

就像现在，他和小紫毛说了一句话以后，大步流星的离去，一个眼神都不赏给那个看着自己的人。

走回到酒吧那儿，经理出来看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本来还想斥责一番，是哪个不长眼的来他们就把附近捣乱，结果看到秦昀的那张脸，一瞬间没了脾气。

秦昀不太爱笑，看见经理也只是微微颔首，然后随意说了一句，“要是常安忙的没时间管，不如趁早关了算。”

常安是他们的老板，经理也不敢说什么，只喏喏称是。

打了一架，喝的酒也挥发的差不多了。

他漫不经心的走着，从兜里一摸，没摸出来烟，竟然有颗糖，这才想起来是他姐为了让他戒烟，没收了他的烟然后塞了一兜的糖。

这都吃到最后一颗了。

可还是烦躁的想抽烟。

昏黄的路灯下人影绰绰，秦昀懒得回头也知道是谁一直跟着他，走到累了，他也就停下脚步，随便的靠在路灯柱子上，手里玩弄着刚刚剥开的糖纸，是透明的彩色，在灯光的映射下还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秦昀拿起那张纸，眯着一只眼睛，把糖纸放在另一只眼睛上。

玩了一会儿，觉得这游戏有点无聊。

那边的人已经点了根烟，站在五步之外，烟味还能传到他鼻子里，闻得到抽不到的滋味有点难受。

秦昀吸了吸鼻子，还是不能忍的说了一句：“能不能别抽了？”

“嗯？”陆以恒看他，想说什么，但还是先灭了手中的烟。

陆以恒不管什么时候出现都是一副禁欲斯文的样子，头发一丝不苟的固定在脑后，不像是秦昀一样，刘海儿软趴趴的搭在额前，三十岁的人看上去总还像是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儿似的。

陆以恒慢慢的走过去，站在秦昀面前。

“为什么帮我？”陆以恒缓缓开口。

秦昀盯着他，眉头皱了一会儿，又散开，轻笑一声，“你就为了问这个？”

陆以恒耸耸肩膀，“不然呢？”

不然呢？还能问什么？

问一问为什么你看见我反应为什么那么大么？

问一问当年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问一问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像什么问题都问不出口。

陆以恒一直都把那一夜当成是放纵，可是没想到这件事的另一个主人公十分在意。

这也就导致他很多问题没办法问出口，甚至不敢提。

之前在清月市的时候，陆以恒也曾试探过，但是秦昀一看到他，不是冷冷的勾着唇角，就是冷嘲热讽几句。

他本来就不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医术上。

看秦昀那抗拒的态度，似乎是不太想和他再遇见。

于是后面他也尽量避着秦昀。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境况下遇见。

秦昀笑了一声，“想做就做咯，这还需要理由？”

陆以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沉默不语。

两个人都不是擅长解释的人，这一沉默就是半个小时。

还是秦昀冷的兜不住了，跺了跺脚，朝外呵了一口气，嘴里嘟囔的骂了一句，然后说道：“你想在这站着就站着吧，我可不陪你了，这鬼天气再待下去就冻成冰棍了。”

秦昀在这边有个小公寓，一般不常来，喝多了的时候就和廖君安他们走过来，也有时候办个聚会。

他走了几步，看陆以恒还站在原地，他又忍不住倒回去，问了一句，“你真要在这儿冻成冰棍儿啊？”

话一出口就觉得多余，一时间讪讪的，也不知道该在说什么，叹了口气，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