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要走,沈潼没忍住,冲过去扣住他的手臂,“沈景西!”
沈景西止住了脚步,慢悠悠的回头,看着她欲哭无泪的脸,表情没什么变化,“时间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
滑落,把的她的手甩开。
沈潼受不了他这样冷漠的态度,再一次拽住他,“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难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婚吗?我是因为……”
“沈潼!”沈景西的声音冷冰冰的,连名带姓的叫她,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记住你是沈家的女儿,是冯家媳妇的身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什么绝对不能做,这些都不要让我来提醒你。”
沈家的女儿,冯家的媳妇。
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沈潼整个人都木然怔住,看着他冷然果决的脸,眼睛渐渐泛红,想哭,又哭不出来。
“这些也不是我想要的。”她无力地说。
“不管你想不想要,都改变不了事实,”沈景西看着她娇弱茫然又努力死撑的样子,缓和了语气,“天冷,回去吧。”
他拿开她的手,头也不回抬步往外走。
宋珂坐在车里跟陆凊池通电话,看见他回来,匆匆说道,“我先不跟你说了,拜拜。”挂断电话,“谈完了?”
沈景西扣好安全带,“嗯。谁的电话?”
“凊池。”她窥了窥他的脸,还是那副温沉淡漠的模样,也瞧不出个什么来,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们姐弟两的问题,她这个外人还是不要去干预了,免得又惹他不快。
回家途中,宋珂好几次都想找机会问他关于孩子的事,但是他的心情很明显的不怎么好,她始终没能开口。
到家后,他进了客厅就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不爱搭理人的样子。
宋珂觉得此时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可是这事挂在她心里始终无法释怀。
最终还是主动挑开了话,“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
宋珂抿了抿唇,“你跟奶奶说孩子的事。”
沈景西坐在沙发里,拿眼瞟了她一下,“我说的话很难理解?要我重复几遍?”
“李文清的孩子没保住吗?”
沈景西不明白她为什么扯上李文清,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她没事。”
宋珂沉默思忖了片刻,有条不紊的问道,“沈景西,你是打算让李文清生下孩子抱回来给我养吗?”
沈景西闻言笑了,他掀起眸,清贵淡然的脸庞在灯光下落下浅浅的阴影,低低的说道,“你还打算养我跟其他女人的孩子?宋珂,我该夸你胸襟广阔呢还是该说你可笑?”
“否则呢?”她温软的嗓音平静无波,“你当真是要跟我生一个出来不成?”
“我们是夫妻,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宋珂听到这句话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是她却笑不出。
“你既不喜欢我,还计划着跟我离婚,然后外面还有一个怀着你女人的孩子,我想不到你有什么理由要我生一个孩子。”
“第一,我喜不喜欢你不重要,第二,既然你不愿意离婚,没有意外情况发生,这关系就要维持到你我入土为安为止,最后,奶奶要的是我和你生孩子,这些理由,足够了吗?”
宋珂狠狠地闭了闭眼睛,睁开定在他的脸上,绯色的唇勾出冷冷的笑容,“我若说不要呢?”
沈景西仍旧噙着笑意,不避不闪地与她对视着,淡淡然的眼神,从容矜贵又仿佛睥睨众生的姿势,傲慢又优雅地凌驾在她之上,“你觉得呢?”
“沈景西,你就不怕李文清受不了吗?”
“她用不着你担心。”
她知道这个男人厚颜无耻,但没想到他会无耻到如此极致!
“除非李文清肚子里那个没了。”她冷淡的声音铿锵有力,压制着怒火仍旧掷地有声,“否则,我不生!”
她过得不开心不幸不要紧,但是一旦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两个人没有爱,孩子出生了也是遭罪,她不要。
沈景西笑了,笑得极致邪恶,“打从你不肯离婚那一刻起,就没有了选择权。”
那低哑性感悦耳,却渗透着恶劣。
宋珂笔直地站着,牙齿用力咬住下唇,“你无非就是知道我不会离婚,所以就处心积虑的逼我。”
沈景西站了起来,抬手简单粗暴地扯掉脖子上的领带,“你好好考虑考虑,这事对你本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转身,上楼回了房间,嘭一下关上了门。
宋珂无力地跌坐到沙发上,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心乱成一团打了死结的麻线。
离婚,父亲辛苦撑起的江山难保,不离婚,要忍受他各种无理要求。
……
一夜没睡好,翌日醒来,沈景西已经离开了。
她吃饱喝足,没啥事干,就打开电视随便点开了一个,里面播的是一部家庭理论剧,本来她对这玩意兴趣不大,不过看着倒也挺有意思的,开始是纯粹是打发时间,后面就被剧情给吸引了
看到中途她实在太困了,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陆凊池打来电话,手机铃声把她给吵醒了。
半睁着眼接起,陆凊池问她有没有空,她坐起来,说有空,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外头的天已经开始黑了。
约好了地方见面,宋珂换了一身简单轻松的衣服就出门了。
陆凊池的母亲与她母亲是姐妹,陆凊池七岁的时候,她这位小姨因为二胎难产,刚生下孩子血崩没能抢救回来,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便撒手人寰了。
而那时候陆凊池父亲的事业刚起步不久,没办法照顾这两孩子,她母亲便将陆凊池和刚出生的弟弟抱回了宋家照顾,在宋家生活了四年,直到陆父再娶把他们接了回去。
因为宋珂是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很多时候都被关在家里,没有朋友,所以当活力生猛的陆凊池住进来的时候,她开心不得了,两人的关系比亲姐妹还好。
宋珂也挺怕见陆凊池的,因为每次见面她都要劝她离婚,孜孜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