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易昀打来电话时正好是晚上八点半。
宋慈正醒着和颜清聊天,她笑着看颜清,“谁打来的电话啊。”
色眯眯的样子简直让颜清脸红,瞪了她一眼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喂。”
乐易昀在那头笑了一下,轻声说:“在干嘛呢?”
“在和小慈聊天啊,她刚睡醒来,怎么了?”
一般情况下乐易昀从来都不给她打电话,但是今天这么一通电话让她有点担心。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上一次从医生口中得知乐易昀的身体还不是太好,很有可能会复发。
这段时间很忙,基本上闲下来的时候他那边就已经睡下了。
自从上一次事情出来之后,乐易昀的作息时间基本开始慢慢规律,很少再熬夜。
乐易昀在那边笑了一下,“没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听着他的声音总是感觉不对劲,颜清浑身都有些紧张。
“你告诉我实话啊,可不要骗我,我总是感觉你今天有一些不太对劲。”
“那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乐易昀声音温柔且带着笑,颜清抿起唇。
“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可就去问别人了。”
然后她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微微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颜颜,我身体康复了。”
“康复?”颜清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紧张地问:“是我理解的那层意思吗?”
“是的。”
颜清低低尖叫了一声,眼睛瞬间飘红。
低声说:“真好。”
她声音哽咽,乐易昀失笑,“傻姑娘,你哭什么。”
“为你开心,实在是太开心了,乐易昀你真的是太棒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乐易昀问起宋慈的状况,她想了想说:“要和她通电话吗?”
虽然记不得,但是好多人都曾经说过,他们几个过去关系十分好。
眼下宋慈生育,乐易昀自然是回不来,但是通个电话总归是好的。
乐易昀点头说好。
挂电话的时候,宋慈将手机再一次还给颜清。
“怎么了?”
乐易昀笑,声音低沉好听:“颜颜,这次回来,我们结婚好不好?”
听见她那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有些意外,乐易昀轻声说:“不着急,你好好思考,只要你愿意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
“好。”
颜清脑海中几乎在同一时间有无数的片段闪过,速度太快她抓不住。
挂了电话宋慈看见她还在愣神,笑着在她眼前挥手:“傻子,回神了。”
“想什么呢?”
颜清坐下后,手里捏着手机久久没有放下。
“乐易昀跟我求婚了。”
“啊?”这下轮到宋慈惊讶。
她实在是没想到乐易昀会在这个时间跟颜清求婚,毕竟现在两人都不在同一个地方,求婚不保险啊。
小心地看了一眼颜清,轻声说:“那你同意了吗?”
颜清神色有些茫然,摇头:“他说给我时间考虑不逼我,还说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告诉他。”
“我草这样的绝世好男人吗?”宋慈不停地夸赞乐易昀,她急吼吼的说:“你可是要知道,这家伙从小到大都没对谁有这样的心思,除了你。”
“这感情一坚持就坚持了这么多年,颜清,你可真的不能辜负他。”
眼下尘埃落定,顾江川身边甚至已经有了何清越,颜清也总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既然这样的话,乐易昀其实是她最好的选择。
这么多年来乐易昀对她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当初愿意为了颜清去死。
这样奋不顾身的爱情,宋慈自问没有人愿意为她做到,但是她愿意看着颜清幸福。
颜清抬眸看了她一眼,抿着唇慎重地点点头。
……
何清越得知许思琦跳楼自杀的事情时,在卧室里面发了好大一通火,将所有能撕的几乎都撕了一个遍。
原本她和许思琦两个人商量的很好,两个人一个人搞定宋家,另一个搞定顾家。
谁知道她那边先一步下手,现在可好了,被人弄得失了身不说还跳楼。
何清越单手叉腰,一边告诫自己要冷静,一边气急败坏的骂许思琦猪队友。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刚准备出门时,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心头一跳急忙接了起来。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许思琦也已经死了,我们现在……”
“听我说行不行。”
那边传来一声怒吼,似乎打翻了什么东西。
何清越瞬间噤声,她喘了一口气对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点害怕。
“下个礼拜海城沈家千金结婚,他们肯定会去,到那个时候……”
将所有的细节一说,何清越瞬间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你给我听清楚了,颜清这人,你不准动。”
“为什么?”
男人笑了一下,似乎性子不太好。
“知道不停的问我为什么会是什么后果吗,难不成你也想试一试许思琦那样的下场?”
何清越浑身一抖,颤着声音说:“是你。”
“没错,就是我。”
男人笑,像是在笑她的愚蠢和无知。
“所以何小姐,既然选择和我合作,那么就请你保证你的好奇心不要那么大,否则的话,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
何清越不敢说话,男人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知道这人肯定会一直监视着她,在海城,不知道在哪里一定会有一个人偷偷藏在暗处看着她。
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告诉那个男人,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及时的打来电话。
被这样的恐惧所支配,何清越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进了一个坑。
一个很有可能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再爬出去的陷阱。
而这个陷阱是她自己给自己挖的。
何清越伏在床边低声啜泣,哭了好久眼睛都已经哭红才忍住。
刚才那男人说的话,她一字不落的都记在了脑海里。
现在想起来,总归是觉得那个男人对颜清似乎十分的眷顾。
怕伤害她,想得到她却又不用非正当手段去逼迫她。
很奇怪。
何清越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深究。
就像他说的,好奇心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