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到公司还是迟了,将车稳稳地停入车库,她戴上墨镜踩着高跟鞋气场十足地从地下停车场出来。
外面的秘书一直等在门口,刚才她给许之行打完电话之后就吩咐好这边。
毕竟第一次来分公司,好多事情根本就不熟悉。
不过好在的是宋煜心细,知道她对这些事情都不太熟悉安排了自己在海城那边的贴身助理来给她当秘书,这下宋慈做起事情来也就不怕自己的人会给自己捅刀子。
和秘书对视一眼,宋慈微微一笑,“我来迟了。”
秘书名叫林旭,是宋煜刚进公司就挑选的一批助理,他是跟的最久的那一个。若不是因为宋慈要来邻城这边任职的话,恐怕他现在依旧留在宋煜的身边。
宋慈接过他递来的职位牌,低头看了一眼上面印着的照片,低声吐槽,“这照片怎么这么丑。”
林旭和宋慈接触的并不是很多,所以根本不了解她的沙雕性子,听完这句话忍不住笑起来,余光扫过照片,“其实还好。”
“还好?”宋慈扁着嘴巴就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才不好。”
两人就这么一人一句到了公司门口,宋慈站在门外面深吸了一口气,她歪着脑袋将墨镜戴好,踩着高跟鞋直接进了公司大门。
里面站成两列在地毯两边等着宋慈,她一身黑色小西装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宋慈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一阵的抽气声。
这样的效果就是她想要看到的,所以对此很满意。
副总经理站在最前面,看见宋慈的那一瞬间他微微晃了眼睛,反应过来之后便伸手鼓掌,扬起唇笑起来,“欢迎我们的宋总。”
一阵掌声响起,宋慈抬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耳边渐渐安静下来,宋慈抬眸对上副总经理的眼睛。
这个男人很早以前就听见宋煜说过他了,典型的老奸巨猾,宋煜一早就想要除掉他,可惜这人是一直跟着宋慈父亲干到现在的人,没有证据根本不好下手。
眼下这个人就这么站在宋慈的面前,两人都是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
宋慈率先收回视线,墨镜下的眼睛里面闪过一瞬间的厌恶,就刚刚那一眼,她就看得出来这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颜清曾经告诉过她,怎么看一个人好不好,就看他盯着你的眼睛干净不干净。
这个副总经理看向人的眼睛里面都是试探,反正且不说宋煜要不要除掉他,宋慈感觉自己上位第一件事情恐怕就是先干掉他。
“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有个要求想要在这里先说好,我这个人,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也不喜欢被人在背后评头论足。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告诉我或者给我发邮箱,但是如果被我听见有人在背地里说什么,我不会姑息。”
宋慈双手环胸,她微微扬起下巴,看起来高傲得像一只天鹅,“还有就是关于女职员八卦的问题,可以八卦,但是不要让我听到有关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没品还特别的无聊。”
“我来这边的这段时间,你们要是让我好过你们也会好过,但是如果让我不好过,那么你们更不好过。”
宋慈勾唇浅笑,美丽的如同红玫瑰,“所以,请你们好自为之。”
这样的一番下马威倒是让所有的人都对这位空降千金多了几分深思,好像这人看起来的确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副总经理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打着哈哈笑起来,“哪有那么严重,小慈的话说的太严重了些。”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还在为副总经理鼓掌叫好,因为他们都知道副总经理的身份恐怕是宋煜都不能轻易翻脸的人,他在这公司里面向来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眼下这问不过是小黄毛丫头,刚才那些话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就在所有人都这么想着的时候,宋词轻飘飘的伸手摘下了墨镜,目光冷然的落在了副总经理的脸上,“杨副总,我需要向你提醒两件事情。”
宋慈舔了舔自己的红唇,玩味一笑,“其一,我现在是分公司的总经理,那么我就是你的上司,请不要再称呼我的小名,如果不想要称呼宋总就请叫我总经理;其二,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说杨副总觉得他们真的触犯到了我的底线你可以帮他们担责任的话,那就请继续你的表演。”
这段话说的犀利又直白,直接让杨副总的脸没处放。
副总经理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向宋慈的眼神里也带着阴鸷。
他在公司向来都是说一不二,从来没有人敢反驳他的话,更何况在员工眼里面他一向都是好说话的长辈。原本以为自己的那些话宋慈再怎么不想听,也不会当面反驳,至少得给他点面子。
谁知道竟当着这么多的人就这么驳了他的脸,这小丫头还真没想到比宋煜那家伙更不识好歹。
副总经理咬着牙齿不出声。
宋慈扫过他身后的那一堆人,只见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里意味不明,宋慈也不在意,反正她来这公司本来就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
“还有别的异议吗?”宋慈目光四处扫了一眼,点点头,“那就散了吧,去工作。”
她心里清楚,今天这一下过后,恐怕自己的名声怕是彻底的毁了。
很有可能在被人的眼里面,自己就是一个目无尊长的黄毛丫头。
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这些年来宋氏让这个杨副总占得便宜已经够多了,更何况邻城这个分公司是除却总部最大的,她必须要上些心。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分部毁了,那么总部也一定会出现问题。
宋慈回到办公室坐在她的位置上才松下一口气,她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
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宋煜这么多年来从来不会提出让她进公司任职的话,因为他自己心里面很是清楚,在这里上班意味着什么。
就像是一只本该遨游天空的鸟儿,被束缚在一方天地,如何也飞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