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果然不是冲这个地方来的，谭昭和小志根本没收到阻碍，径直跑到海边，枪声近了，但是没有之前那么密集了。

小志的心砰砰跳着。

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火力弱了，才证明无论那些人做了什么，都已经快要结束了。

如果他们是去伤害他妈妈的呢？

小志眼睛一酸，水雾散开，被风吹得越来越不可收拾。

“这边！”谭昭把小志扯过来，“你跑到路中间去干什么，是不是怕别人看不到你？”

小志咬牙，擦了一下眼睛，难得没顶嘴，跟在谭昭身后。

“你怎么不奇怪？”小志在风声里开口。

“奇怪什么？”谭昭根据枪声，粗略判断着那些人所在的位置，和他的猜想印证，的确是从悬崖那边的教堂传来的。

他感觉到愤怒。

如果千浅的孩子真的在那里，那与他关千浅的地方不过差了几千米的距离。

DRT的人真行！

把他耍得团团转！

“这边不是晾布场的方向！”小志努力跟上谭昭的大长腿，“我跟你说我妈在晾布场，你怎么不奇怪……”

谭昭嫌弃他：“你说漏嘴了，自己都不知道么？”

小志单纯：“你没有什么反应，我还以为你没发现……”突然想到什么，惊慌地看向谭昭，“那姐姐是不是也听出来了？”

“废话！”谭昭没好气地，“你以为大人都是白痴么？”感觉到小志的低落，谭昭不耐地摆摆手，“没事啊！她会理解你骗她的！不会怪你！”

小志脸色缓和了一点，还要说话，结果被谭昭狠狠瞪了一眼：“快到地方了，把嘴闭紧！”

小志的注意力回归，才发现最近的枪响已经就在身边了。

海边有许多大岩石，谭昭走一步看十步，带着小志有条不紊地换着石头藏，很快就看到屹立在悬崖边的小教堂。

谭昭蹲在石头后面，对着那个教堂抬了抬下颌：“你妈妈就在那？”

“对！”小志担心红姨，把脑袋伸出去，眯眼看笼在雾气里的小教堂，其实不用看，空气里弥漫的烟火味就说明了，这里刚才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争斗。

只是……

“你看到有人受伤了么？”小志到处找着鲜红的颜色，但是除了偶尔有隐隐绰绰的身影晃过以外，他什么也没看见。

那些身影好像也很迷惘，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走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谭昭看了一眼便了然：“他们的头头被干掉了。”

DRT对下线保密性很严格，最上面的指令只有行动小组的负责人能接收到，这才方便他们随时把知情的低级人员灭口。

这么做也有风险。

譬如此刻，那些人没了负责人，一个指令都接收不到，都迷失了。

“这么厉害？”小志有些兴奋，男孩子都喜欢参与这样刺激的场合，尤其是听到还有像“英雄”一样的神秘人物，一下就热血沸腾了，“隔着这么多人，把他们的头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