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没落的神，因为世人的愚蠢，冠以他们邪恶，将他们埋藏。”叶朝看向穹顶，目光里有病态的痴迷，“因为恐惧，他们就不存在了么？不可能！神是不灭的！”他收回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尤原身上，“我以为你是特别的，我以为你可以和我们同在，但，你和他们一样愚蠢。你来到这里，是为了杀我吧？”

“你认为你是神？”尤原唇角勾起，因为嘲弄，所以笑意生动。

“不。”叶朝摇头，“我是神之子，代表新世纪。”顿了一下，他的眼里浮出阴鸷，“还有她，还有叶夜，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本来可以一起登上神坛的！可是叶夜那个蠢货！她竟然！她竟然！”

“她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叶朝扬高声音。“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因为她不肯杀人么？凡人有什么好保护的？我们叶家是世上最纯正，最高贵的血统之一！只有我们才有繁衍的权利，其余的，都是垃圾！”

尤原静默地看了一会叶朝，侧过脸：“你疯了。”

“我没有疯！”叶朝扑向尤原，“你只是不明白！你没办法明白，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意义！你们，其余人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为我们牺牲！”说到这里，叶朝痴痴地笑了一下，“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凡人里最特别的存在……”

他压低声音：“叶夜爱上你了。”

尤原眼里的墨色翻腾了一下，沉默了一会，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也爱她么？”叶朝仰头，像一个天真无知的孩子，定定地看着尤原，“你能分清楚我们么？”

尤原垂眸，没有回答。

“哈！”叶朝拍手，欢乐地提高音量，“你分不清我们！你分不清！”眯起眼，“那你会像爱她一样爱我们么？”

这一次尤原回答得很快：“不会。”

叶朝比他还快：“所以你杀了她！”他的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你杀了我们的姐姐！”

尤原冷冷地笑了笑：“姐姐？哪有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叶朝使劲地眨眨眼：“她叫什么名字？对啊！她叫什么名字？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她是你后来分裂出来的人格，所以你想不起她的名字。”尤原目光笔直，戳进叶朝的眼睛里，“那是你的第二人格。你没有姐姐，只是生病了。”

叶朝瞪大眼睛，好像要把眼珠瞪出来：“不可能！你杀她的时候，我也在！我抱过她的尸体！我把她埋在泥土里！我给她立的墓碑！”

“你是说外面那个？”

尤原看向外面，五彩的玻璃上有无数黑影在晃动。

行动开始了。

他还有多少时间？

也不知道林眠生的计划有没有顺利进行。

无数念头在脑海里快速闪过，开口声音却是寡淡平常的：“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叶朝像是一只愤怒的小狗，冲尤原龇牙咧嘴，“下葬的那天好多人都在！他们都看到了！”